“若是未發生此事,小王尚有機會繼位為王,可現在小王已成廢人,父王就是對小王再寵信,也絕不可能”
說起此事,辛邯驀然感到胯下的劇痛之感再次傳來,就連心裡也是陣陣揪心的疼,
哪怕傾儘三江五湖之水,也難以洗刷其對吳憂的恨意!
“小王就算無法繼任王位,也絕不放過那姓吳的狗東西,待回高麗之後,小王就派死士前來,必要將其擒回高麗,將其折磨致死方能消我心頭之恨!”
“恕小僧直言,大明京師守衛何等嚴密,大明皇帝又極為寵信此人,暗中定有軍士守護,殿下此乃下策,絕難實現!”
說到這裡,姚廣孝微微停頓了一下,凝視著辛邯幽幽的說道:
“那吳顯揚年紀輕輕就已身居高位,可謂是春風得意,殿下若能將其打入塵埃,令其一枕黃粱向隅而泣之後,再將其慢慢炮製,豈不更為快哉?”
對此建議深以為然的辛邯,雙眼驀然一亮,緊接著又眉頭緊皺的搖了搖頭,
“大師此言雖甚合我心,但那姓吳的狗東西乃是大明重臣,小王雖身份尊貴,又如何能將其打落塵埃?除非”
說到這裡,辛邯微微停頓了一下,而後凝視著姚廣孝幽冷的說道:
“除非如大師之前所言,小王繼位高麗國王,再以遼東安危相要挾,迫使大明皇帝交出此人,以解遼東之危!”
{此人果如無憂伯所言,的確是個草包,竟如此輕易入彀!}
一縷不屑之色一閃而過,姚廣孝雙手合十滿是欽佩之色的望著辛邯道:
“殿下不愧是人中龍鳳天驕之輩,三言兩語之間,大勢已凝結掌股之間,
如殿下所言,那姓吳的狗才定將落於殿下之手,任由殿下炮製!”
絲毫不覺得自己炒了人家剩飯的辛邯,聽聞這一頓誇讚,一縷得意之色頓時浮現!
若說之前對於姚廣孝辛邯隻不過頗有種同病相憐的話,那麼此時,對於麵前之人頓生知己之感!
向來善於察言觀色的姚廣孝見此,突然長長的歎了口氣,剛才那滿臉的欽佩之色驀然轉為濃濃的惋惜之色,
“殿下如此天縱奇才,實乃是千年難得一遇的雄主,高麗若得殿下為主,必將橫掃八荒六合,令舉世震驚!
可惜殿下身懷蓋世之才,卻遭此重創,令殿下無緣執掌高麗,可謂是天不佑殿下天不佑高麗啊!”
在姚廣孝麵帶惋惜的一頓吹噓下,辛邯的呼吸漸漸急促,雙眼也越發明亮,胯下的疼痛之感亦消失無蹤,
而後竟坐直了身體,握住了姚廣孝枯瘦的手掌,“沒想到最知小王之人,不是父王母後,不是高麗臣將,而是大師你!”
說著,辛邯拍了拍床榻,待姚廣孝坐下後,挺直了上半身,沉聲道:
“不瞞大師,小王身藏大才,若就此埋沒,實不甘心,大師可有教我?”
緩緩轉動起手裡的佛珠,微眯著三角眼沉吟了片刻之後,姚廣孝驀然睜開了雙眼,緩緩點了點頭,
“佛語有雲,世間無不可為之事,亦無不可成之事!”
凝視著辛邯,姚廣孝神情滿是肅然,“殿下深得高麗王寵愛,繼任大位之阻礙,隻不過是三位兄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