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不過是你畫的大餅罷了,有道是狡兔死,走狗烹,誰知道大明朝廷剿滅倭寇之後,會不會調轉兵馬來滅了我們?
你說保證,你憑什麼給我們保證,我們又憑什麼相信你的保證?
退一步說,即便你的保證出自真心,誰又敢保證朱元璋不會過河拆橋?”
不得不說,太平島二島主孟浩此言,才是陳部不願聯合張部一起滅了倭寇,寧願坐視倭寇勢力逐漸壯大的真正原因!
倭寇雖是異族,可故土已無立足之地,流落荒島棲身的他們,身份又何嘗不尷尬?
有道是唇亡齒寒,有倭寇頂在前麵,朝廷自然顧不上對付他們,猶如一道保障他們自身安全的屏障,
不僅太平島三位島主有此顧慮,陳楓又何嘗沒有,隻不過望鄉島日薄西山,若不除去倭寇,遲早為倭寇所滅,這才選擇了賭上一把,給張部求一條生路罷了!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孟島主話語如刀,在下竟無言以對,既然如此,諸位就當在下沒來過,也什麼都沒說,告辭!”
見太平島三位島主皆是目光鑿鑿的望著自己,陳楓端著茶盞默不作聲,吳憂輕歎了一聲,擱下茶盞,緩緩起身,留下一句話之後,大步走向堂外!
“你不是無言以對,你是被孟某揭破了陰謀,這才”
“老二,你給我住嘴”
梁天寶一聲厲喝打斷了孟浩的話語之後,凝視著那決然離去的身影,神情變幻莫測,待吳憂行至門口,終於站起身,朗聲道:
“吳兄弟好大的脾氣,一言不合,便要離去,如此行徑,與孩童何異?既是商談大事,總該讓人提出質疑吧?
總不能你說聯手殺敵,空口白牙的畫了張餅,弟兄們便堅信無疑,立馬操刀子上吧?”
吳憂頓住身形,停下腳步,背對眾人,淡淡的說道:“並非在下不容諸位質疑,而是孟島主一番言語,猶如點在了在下的死穴上,在下孤身一人,身無分文,實在想不出,用什麼來保證自己許下的承諾!
看來,是在下孟浪了,徒留無益,便不再打攪諸位過“太平日子”了,告辭!”
若說方部未被屠滅,梁天寶或許會任由吳憂離去,繼續過自己的太平日子,不作他想!
可對方卻跑來告訴他,方部已經被我屠了,老幼不留,你太平島看著辦吧!試問,梁天寶又豈能安心?放任對方就此離去?
“你給我站住!”
暴喝一聲,梁天寶大步上前,銳利的目光直視著吳憂,沉吟了片刻之後,深吸了口氣,沉聲道:“孟浩莽撞,吳兄弟請彆見怪,咱們坐下慢慢談!”
“不情不願”的回到了座位,吳憂端起茶盞,隻顧細細品茶,未做言語,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不知為何,看著神態悠然,默不作聲的吳憂,梁天寶心裡竟隱隱感到有些發毛,“吳兄弟,你彆光顧著喝茶,倒是說話啊!”
“說話?說什麼話?該說的在下都已經說過了,該承諾的也已經承諾過了,諸位不相信,我有什麼辦法?”
緩緩搖了搖頭,吳憂對門口的侍衛招了招手,“勞煩再端一盞茶來,最好是紅茶暖暖胃!”
“紅茶也好,綠茶也罷,待事情談完,絕對管夠!”,已經等了盞茶功夫,梁天寶再不願耽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