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你李增枝若再敢耍弄你的小聰明,若再心存半點不該有的心思,你大哥我定要讓你拄一輩子拐,
也免的你小子敗壞我李家家風,喪儘我曹國公府的顏麵!”
望著蜷縮在地,鼻青臉腫的二弟,一掃心中鬱結之氣,頓感神清氣爽的李景隆,聳了聳肩膀,施施然的走出了房間!
“大公子,晚宴已準備妥當,您看?”
“聒噪!”
“若你們餓的慌,要不,你們先吃?”
沒好氣的嗬斥了一句,李景隆探頭看了看遠處依舊亮著燭光,秉燭夜談的兩道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嘀咕道,
“真不知道爹與那吳顯揚,怎會有如此之多的話,聊個沒完沒了,竟連晚飯也給忘了!”
“吳顯揚?那就難怪了!”
被李景隆一頓嗬斥,躬身垂首立於一旁的仆役,微微一愣之後,眼含一抹敬意,情不自禁的低聲呢喃了一句!
“怎麼,你認識姓吳的?”,仆役呢喃之聲雖輕,卻依舊被剛及走出兩步,堪稱耳聰目明的李景隆收入耳中!
見大公子突然頓下腳步,眉頭又微微皺起,仆役心頭一顫,暗自後悔自己不該多嘴,
麵對李景隆逼人的目光,戰戰兢兢的仆役低垂著腦袋,訕訕道,“稟公子,小的隻不過是區區一介仆役,豈能有幸識得如吳知府這等人物,
小的隻不過是上次出門替府中采辦,途經西市菜市口,吳知府處決犯人時,遠遠見過一次而已!”
“是嗎?那為何提及姓吳吳知府,你竟好似頗為感歎?還有,你眼中的敬意,是怎麼回事?”
緩緩上前兩步,李景隆輕輕勾起仆役的下頜,似笑非笑的問道,“莫非,你曾受過他的恩惠不成?或者說,你是吳顯揚派來我曹國公府的探子?”
“啊?”
一聲因驚詫太甚而導致有些變調的驚呼驀然響起,渾身一震之後,麵露濃濃驚恐之色的仆役,毫不遲疑的跪地解釋道,
“小的自入國公府,至今已有十年,向來是忠心耿耿,絕非任何人的探子,還望公子明鑒呐!”
“當真?”
“千真萬確啊公子!”,見李景隆語氣稍有舒緩,稍微鬆了口氣的仆役微微抬了抬頭,毫不遲疑的說道,
“倘若公子不信,小的任由公子查察,若小的真的吃裡扒外,願受千刀萬剮之刑!”
本就是隨口那麼一說的李景隆,嘴角泛起一縷莫名的笑意,微微點了點頭,
“好,我暫時便信了你,不過,你得老老實實的回答本公子的問題,若有半句虛言,即刻驅逐出府,任爾自生自滅!”
頓感劫後餘生的仆役聞言,趕忙點頭道,“隻要能證明小的的清白,公子問什麼,小的便說什麼,絕不敢有半點隱瞞,”
“行了,起來說話吧!”
抬了抬手,待到仆役起身後,李景隆透著一抹探究之色,直視著仆役的眼睛,幽幽的問道,
“本公子問你,我剛剛提及我爹與吳顯揚聊個沒完沒了,你那句“難怪了”,是何意?
還有,為何本公子提及吳顯揚之名,你不僅言語中透著感歎,眼神中竟也蘊含敬意,這是為何?”
見自家大公子兜了這麼大個圈子,最後竟僅僅是為了這種問題,仆役眼角一番跳動之後,躬著身子暗自撇了撇嘴,恭聲道,
“稟公子,小的鬥膽猜測,老爺乃功勳赫赫心係國家社稷之人,素有賢名,與吳知府在房中閉門商討的,自然是國家大事,
因國家大事而耽擱了晚宴,小的覺著,也在情理之中!”
大事大事,如今天下太平,朗朗乾坤,哪他麼來的這許多大事?
還不是因為姓吳的收到了我萬花樓的兩倍稅銀,不欲過於豎敵,這才前來賣個好罷了!
搞不好是舅公得知我爹臥病,將其狠狠訓斥了一頓,逼著姓吳的前來冰釋前嫌握手言和,也說不定!
哼,舅公也太過偏心,不幫著自家外甥出頭,卻偏偏將一個外人視若珍寶,寵信有加!
仆役見自個兒說完,自家公子眉頭緊皺,神情變換不定,喉結微微吞咽了一下,隻想將另一個問題快些說完,好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以免禍及池魚,
“稟公子,小的之所以聞聽吳知府之名,便眼含敬意,實是衝著吳知府的善舉,
想必公子也知道,年前吳學士曾下發了幾十萬兩銀子給窮困百姓,每戶五兩,
小的雖未受吳知府恩惠,但小的一遠房親戚,卻領取了這五兩銀子,
也正因這五兩銀子,我那重病臥床的遠房親戚,才得以活命,說是再造之恩也不為過,
為此,我那親戚病愈後,無以為報,便親手做了塊長生牌,日夜三磕頭,一來答謝活命之恩,
二來,也禱告上天,盼青天吳知府能長命百歲,子孫延綿,公侯萬代!”
李景隆雖還談不上囂張跋扈任性妄為的紈絝子弟,卻也算的上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年輕一輩中,能讓他為之服氣的,唯有當今太子,及燕王朱棣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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