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安書雅與安歆怡身負使命,身著典雅旗袍,踏上了前往上海的征途。未曾料想,甫一踏入國統區的地界,便不幸成為地痞流氓的眼中釘。二人雖奮力抵抗,以針筒為器,刺入惡徒脖頸,然終因勢單力薄,落入敵手,慘遭淩辱與殺害。
安慧敏於夢中忽感心悸,猛然間從沉睡中驚醒,額上冷汗涔涔。儘管深知那僅是夢境一場,但其中細節卻異常鮮明,令她心神難寧。她緩緩坐起,環顧四周,隻見雷振國與高景淵已不在客廳之內,唯餘張啟明一人,手捧書卷,目光卻遊離於書頁之外,顯然心有所慮。
“啟明,”安慧敏輕聲呼喚,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我方才做了一個噩夢。”張啟明聞言,放下手中之書,溫柔地走到她身旁,輕輕執起她的手,安慰道:“夢,終歸是虛幻之物,無需懼怕。”
“不,”安慧敏的聲音愈發低沉,眼中閃爍著不安的光芒,“這夢,似乎預示著什麼……我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話音未落,門外忽響起急促的敲門聲,劃破了夜的寂靜。張啟明眉頭微蹙,快步上前應門。門外,情報科科長鐘揚神色嚴峻,手中緊握一封急件,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報告!有緊急消息傳來!”
鐘揚將信封遞上,眼中滿是緊張與憂慮。他深知,這消息一旦傳入安公館,必將引起軒然大波。張啟明迅速拆開信封,閱讀之後,臉色驟變,變得異常凝重。他轉身望向安慧敏,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是關於書雅和歆怡的……她們在執行任務時遭遇不幸,在國統區被地痞所害,雖奮力反抗並殺死一人,但終因人數懸殊,未能逃脫厄運。”
“什麼?!”安慧敏聞言,震驚之餘,沉默良久,方才緩緩開口,“那些畜生現在何處?務必找到他們,不過是些地痞無賴,死不足惜!將他們亂槍打死,再拋屍亂葬崗,以儆效尤。此事暫且不要告知我三叔,他若知曉,定會以更狠辣的手段處置此事。”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有,務必找回書雅和歆怡的遺體與遺物,妥善安葬……她們本是醫者仁心,對黨國並無威脅,卻落得如此下場,實在令人痛心。”這些惡徒,恐怕是見她們姿色出眾,才起了歹念……"
她心裡明鏡似的,那些流氓混混不過是幌子,真正讓她們倆軍醫身份陷入險境,乃至招致殺身之禍的,是她們的共產黨身份以及那未露麵的幕後黑手。張啟明緊握安慧敏的手,無聲地傳遞著力量與慰藉。
他深知,他眼前的太太不僅外表溫婉,實則內心剛強,有著超乎常人的堅韌與決絕。"慧敏,你放寬心,此事我必親自料理。那些惡霸定會受到應有的製裁,書雅與歆怡的遺骸與遺物,我也會確保得到妥善的安置。"張啟明的聲音沉穩有力,字字句句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
安慧敏微微頷首,眼眶泛紅,卻強忍著不讓淚水滑落。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繼續說道:"啟明,我們不能僅僅沉溺於憤怒與複仇之中。書雅與歆怡的犧牲,應當成為我們前行的動力。我們必須揭開這背後的陰謀,揪出那幕後的黑手。"張啟明點頭表示讚同,他深知這場悲劇背後定有複雜的政治鬥爭與陰謀。
他沉思片刻後說道:"慧敏,我即刻調動人手,一方麵追捕那些惡霸,另一方麵深入調查此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安慧敏補充道:"同時,我們也要加強情報科的監控力度,防止類似事件再次發生。我們也不能荒廢武藝,必須時刻保持警惕與戰鬥力。"
張啟明點頭應允,他深知安慧敏的擔憂是合理的。在這個亂世之中,危險無處不在,他們必須時刻準備著應對未知的挑戰。
待鐘揚領命離去後,兩人又交談了片刻。"說起來,我也有好些年沒練過武了。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太好,也少有動手的機會。現在我也睡不著,不如,咱們一起練練?"安慧敏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那笑容中既有苦澀也有堅韌。
張啟明望著她,心中滿是憐惜與敬佩。他知道,這個女子雖然柔弱,但她的內心比任何人都要強大與堅定。安慧敏正以一種獨特的方式,試圖從喪親之痛中抽身而出,她選擇以行動為刃,對抗內心的深淵。
“好,我與你同行。”他輕聲而堅決地回應,兩人並肩站起,步入後院那片空曠之地。月光傾瀉,為這靜謐之夜披上一層銀紗,更添幾分莊重。
他們緩緩展開身姿,每一個動作都流露出長期磨練的默契與精準,宛如戰場上的老將。安慧敏,即便多年未涉實戰,其根基依舊穩固,拳風犀利,腿影如電。而張啟明,則更顯沉穩,他巧妙地引導著安慧敏的攻勢,既保護她不受傷害,又讓她體驗到戰鬥的緊張與激情。
隨著時間的流轉,兩人愈發沉浸於這場久違的較量之中。汗水浸透了衣襟,呼吸也變得沉重,但他們的眼神卻愈發明亮,仿佛在這一刻,所有的哀傷與痛苦都被暫時擱置,隻剩下對彼此的信賴與對武藝的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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