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淵也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補充道:“如今時局動蕩,各種勢力錯綜複雜,難保不會有人對我們暗中下手。懷霽,你立刻著手安排人手,秘密調查此事,務必找到確鑿的證據。”安懷霽應了一聲,眼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他深知這次調查不僅是為了揭開叔叔們死因的謎團,更是為了保護整個家族和所有他們珍視的人。
與此同時,病房內的安慧敏已經稍微恢複了些意識,她隱約聽到了門外的對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儘管身體依然虛弱,但她還是強忍著不適坐起身來,想要了解更多情況。肖允榮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她,輕聲細語地安慰道:“慧敏,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事情我們會處理好的,你不用太過擔心。”
然而,安慧敏卻堅定地搖了搖頭,眼中滿是倔強:“不,允榮,我必須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家裡的事情,我不能置身事外。”雷振國也走上前來,輕聲勸慰道:“慧敏,你先躺下休息,隻有把身體養好了,才能更有力地去對抗那些敵人。調查的事情,我們會全力以赴的。”
在眾人的輪番勸說下,安慧敏終於勉強同意先躺下休息。但她心裡明白,這場風暴已經悄然來臨,她和她的家族必須勇敢地麵對這一切。
與此同時,向彥殊也結束了通話,回到了病房。他得知安家兩位長輩去世的消息後,內心同樣充滿了震驚和悲痛。他走到安慧敏的床前,輕聲說道:“慧敏,你一定要堅強起來,我們會一起攜手度過這個難關的。”安慧敏輕輕頷首,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感激之情。她深知,在這危機四伏、變幻莫測的時代,能有這些人在身旁相伴並給予支持,是她無上的幸運。
安懷霽輕撫著妹妹的發絲,柔聲道:“你好好休息吧。我這些日子都未曾打理生意,真不知現在成了什麼模樣。”然而,他並不知曉,在他們於山城履職期間,所有的生意都已遭到了打砸搶掠,就連張啟明的店鋪也未能幸免,安家已然從昔日的上流社會徹底隕落。
肖允榮與向彥殊交換了一個眼神,決定還是將實情告知安懷霽。“在你們前往大本營任職的這段時間裡,所有的生意都遭到了洗劫,無論是利潤微薄的糧店、書店、文具店、五糧酒館,還是如禮查飯店、明禮飯店、懷仁堂藥房、百樂門米高梅這樣的生意,都未能逃脫。那些惡棍打著搜查共黨據點的幌子,無一幸免。”肖允榮如實說道。
張啟明聽後,氣得臉色鐵青,怒聲道:“什麼?那四川會館、長沙會館還有雅玩齋、雷允上呢?”肖允榮繼續道:“那些地方倒是沒什麼影響,畢竟這年頭,誰還會要古董,都忙著去典當了。而且,都不能保證沒個三災六病的,因此,那兒的生意反而更好了些。”
聽完張啟明的話,他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接著他苦笑了一聲,說道:“看來,我們現在算是真正的無產階級戰士了。反正已經一無所有,我們還畏懼什麼呢?”肖允榮心裡也清楚,雷允上之所以能夠安然無恙,還有一個重要因素,那就是上級組織了解到那裡的掌櫃是安慧敏的主治醫師,而且也沒有下達打砸搶燒雷允上的指令。
高景淵沉默不語,他深知這是毛座之人所為。他連自己的太太都能冠以共黨的罪名並殘忍殺害,打砸搶掠安家的財產又算得了什麼?他吩咐肖允榮和向彥殊先回去:“你們都先回去吧,站裡還有一堆事情等著處理,這裡不需要那麼多人。”
向彥殊點了點頭,臨行前深情地望了一眼床上的安慧敏,眼中滿是不舍與堅定的決心。他暗自發誓,無論前方的道路多麼艱難險阻,他都一定要保護好安慧敏,不讓她受到絲毫的傷害。
肖允榮輕拍向彥殊的肩頭,兩人目光交彙,滿是堅毅,隨後悄然離開了病房。一回到站點,他們便一頭紮進了繁忙的工作中。儘管安家生意的覆滅與他們無直接關聯,但他們略知一二內情,深知向上級及時彙報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另一邊,安懷霽在得知家族生意及戰友遺產被毀的真相後,憤怒與哀傷在他心中翻湧。他雙拳緊握,卻依然保持著冷靜與理智。他明白,自己不能坐視不管,必須采取行動,為叔叔們複仇,更為犧牲的戰友討回公道,哪怕不為所有財產,也要為那份正義而戰。
此後的日子裡,安懷霽一邊照料著妹妹安慧敏,一邊秘密追查真相。他憑借廣泛的人脈和資源,逐漸收集到一些指向幕後黑手的線索。與此同時,安慧敏也在病床上逐漸康複,心中滿是對家族未來的憂慮與不確定。但她深知,自己不能倒下,必須堅強起來,與哥哥共同麵對這場風雨。
“你覺得,這是毛座所為?”高景淵問道。張啟明搖了搖頭,“現在還難以確定,但我想,恐怕不僅限於毛座,中統也可能參與其中。他們曾打砸過我的財物。如今經濟凋敝,金圓券貶值,錢已不再是錢,我想那些人隻想更多地搜刮金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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