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小鳶挽起袖子就開始收拾起了房間裡雜亂的東西,
好像師姐,也不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呢。
林一帆注意到了窗台上有一小盆黃色的小花,走近看看,也是月見草,
這種小花雖然沒有國師府院子裡精挑細選的那些花植開得豔麗,但卻很好打理,是一種在任何環境下都能盛開的頑強植株,
哪怕是在這乾旱的大漠裡,一到了花期,依舊開得隨處可見。
屋子裡小鳶和卓凡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打打鬨鬨,
窗戶外,卡圖城的街道上,形形色色的商隊和本地的百姓都戴著麵具,有說有笑,好不熱鬨。
京城如今是愈發危險,南疆王的二十萬鐵騎隨時壓境,東邊的幾個世家大族也暗中準備上台咬一塊肉,
皇帝年幼,太後乾政,外戚一點點滲透進大乾朝權,
而他們的動作都不敢太張揚,暗中磨牙利爪,原因隻有一個,
國師白長芸還坐在京城的那個位置上。
大漠裡的卡圖城越是熱鬨,林一帆越是能感覺到師父獨自一人在京城裡無所依靠,
好像看到了大批臉在書房裡審閱著那堆讓人頭疼又看不完的文書,
今天明明是師父的生日,雖然自打自己到了國師府的這些年,就沒有見過她老人家過了哪怕一次的生日,更是連提都不會有人提,
幾百年的時間,她自己也把這些東西看淡了吧,
甚至都不知道,她還能不能記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林一帆看了看懷裡黑色的三眼陰陽魚,
自己有三次回京城到白長芸身邊六個時辰的機會,雖然沒有白長芸的那三次到自己身邊的機會來得有用,
但有時候,這種機會也能保命,比如大敵當前,自己狀態不佳,就可以回京城休整半日,或者對麵一看人不見了,也就躲過一劫了……
留著這三次回京城的機會用來保命,這是最理智的選擇。
可,理智,就代表是對的嗎?
林一帆看著月見草,
‘長久的愛,守護陪伴’
他轉過頭,看著在和卓凡一起收拾房間的小鳶,
“鳶鳶姐,這株月見草,我能帶回去送給師父嗎?”
小鳶拍了拍衣袖,停下了手頭的活,
她大概猜到了小師弟要做什麼,
“嗯,也替師姐,祝師父生日快樂。”
師姐弟兩人相視一笑,
這就是最正確的選擇。
林一帆拿起黑色的三眼陰陽魚,看著上麵發著幽幽綠光的三隻眼睛,
帶我回去一次吧。
感氣視野下,周圍的靈氣小魚像是也在過節,
在歡呼,在慶祝,
他們擺動身體將靈力推動到林一帆手上的三眼陰陽魚裡,
林一帆捧起身前的那一株月見草,
周圍的整個世界漸漸變得模糊,扭曲,
然後是白茫茫的一片,好像還聽到了陌生少女的吟唱,
呼!
世界恢複了可以認知的模樣,
這裡是京城,
國師府的大門口。
林一帆抱著手裡的月見草走進了國師府的大門,
池塘裡有伴隨晚風搖曳的蓮花,還有些蛙鳴,
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和讓人懷念。
而白長芸就像猜到了一樣,已經坐在了門廳裡的太師椅上看著閒書,等著些什麼,
漂亮修長的美腿疊壓在一起,一晃一晃,飽滿紅潤的腳趾夾著那雙鋥亮的紅底高跟鞋的鞋麵,
豐盈的嬌軀在國師椅上壓出一條漂亮又有些肉感的弧線,
師父這幾天是不是吃了不少東西,胖了一些……
林一帆捧著手裡的那株開著黃色小花的月見草,
“師父,生日快樂。”
白長芸的撲克臉上看不出一點情緒上的變化,她朱唇輕啟,語氣冷靜平淡,沒有起伏,
“你個傻瓜,因為這種事情就浪費了一次回京的機會。”
“師父也沒阻止帆兒這麼做不是?”
林一帆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就已經被白長芸抱在了懷裡,
那柔軟溫暖的懷抱觸感,遠比夢中的真實。
說是久彆重逢,但一個月在白長芸漫長的人生裡,短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可這一次,她卻覺得這一個月,無比漫長,
假如小弟子沒有出這一次遠門,她都不會發現,自己會這麼不舍,會覺得時間這麼難熬,
這是大乾國師第一次察覺自己的不對勁,
我怎麼會有這麼一絲小女人似的模樣,應該阻止小弟子因為這種事用掉一次寶貴的回京機會才是理智的決定……
可感情的事情,哪有什麼理智可言。
“師父,怎麼愁眉苦臉的呀,看見帆兒回來都不笑一笑嗎?”
“嗯,笑?是這樣嗎?”
“嗯。”
林一帆此時不希望有任何事情打攪這來之不易的短暫相聚,
以及白長芸那如愈人心的笑,
【白長芸好感……
係統閉嘴!
我的仙子,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