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玄視線停留在青龍身上時間有些長，盛意抿直了嘴唇，冷聲提醒道：
“我的。”
“這是你該看師娘的眼神麼？”
歸玄視線上移，沒忍住低笑出聲。
“從師尊口中聽到這種話來也是難得。”
最不守規矩的人同他講規矩？稀奇稀奇。
盛意藏好青龍，將歸玄攆了出去，垂眸時無意間發現青龍在盯著自己，就朝著他挑了挑眉。
“嗯？”
片刻，青龍低沉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你的。”
盛意心情十分愉快，起身也走出去同歸玄並肩而立，兩側風景不斷後退變幻。
歸玄思及上次鮫人送鮫人淚和鮫人血來時的冷淡模樣，提醒道：
“師尊，傳聞鮫人一族天生孤傲，這回會長大人許以重諾，才換得以鮫人帶我們入南海，萬事小心。”
盛意按捺不住：“我有他在。”
歸玄盯著那條青綠色的小蛇沉默了。
經過幾日奔波，他們順利到了南海。
一路上盛浮因都在思考自己隻見了一眼的背影，下了飛舟後忍不住想看個詳細。
可像他們這樣被召集來的劍修，根本沒有靠近的資格。
先是長生商會的長老，中間是商會養著的劍修，最外圍才是他們，人群就像是一堵牆將他們隔開，盛浮因甚至連那人的衣角都沒看見。
南海周邊小城，有仆從已經收拾好了宅院供他們休息。
雖然在飛舟上盛意也沒做什麼，但就是莫名疲累，連晚膳都是被沈祈謙哄著才吃了點，急匆匆就上了床入睡。
就像要將曾經年少時缺失的睡眠都補回來一樣。
第二日，他們來到南海岸邊，有老者吹起了鮫人留下的海螺信物，格外空靈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兩條鮫人便出現在他們麵前。
幾十艘船隻同時在海麵上航行，鮫人在前麵為他們引路。
盛意對南海十分好奇，就站在甲板上。
船隻越往深處，濃霧就越重，歸玄修為不高抵不住已經回了船內。
風吹起了祝鈴，長生辮裡摻著的五彩絲在霧氣中散發著點點熒光。
霧氣甚至濃到伸手不見五指，也難怪大部分人入了南海便是有去無回。
在濃霧中行進了半個時辰後豁然開朗，溫暖的陽光灑落，盛意下意識攤開手掌。
沒感受到陽光的暖意，他的眼神冷了下來，取出符籙，夾在食指與中指間，注入靈力輕輕一抖，符籙自燃，向前方擲去。
“破萬象！”
憑空撕開了一道口子，光一點一點被吞噬，又恢複了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