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瀟睡醒的時候,額前掉落的一縷黑發已被某人捋好。
她儼然將自己當做一個男子,上來就開始扒太子的衣服。
“乾什麼呢?”謝玨步子頓了頓,一副守身如玉的樣子。
腰間的小手不斷摩挲著解著他的犀金玉帶,謝瀟卻發現解來解去都解不開:“咦,太子的金玉帶和我們的不一樣哦?”
謝玨這才明白過來她是想要查看傷勢,遂自己伸手解開了玉帶撂在桌上。
他身上的袍服瞬間鬆垮下來,一層層外衫褪到腰腹上時,謝瀟發現上頭竟然還裹著兩圈紗布。
她被萱妃鞭打還在謝玨受傷之後,這幾日都已經快養好了,可謝玨的傷口竟然還是老樣子。
“三哥,你這傷怎麼好得這麼慢?已經差不多十日了,尋常人基本都愈合了,可你這才剛剛結痂?”
謝玨自小身中奇毒,這副身體的修複能力自然比尋常人差些。
“你不來,三哥總是忘了換藥。”他道。
謝瀟卻不信:“東宮這麼多人伺候著呢,徐江不是也能換?”
“你還好意思說?”謝玨瞧著她沒心沒肺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皇祖母命你來東宮恕罪,言說了孤傷好了你才能回去。可你倒好,要走了兩個侍妾,整日沉浸在溫柔鄉、繞指柔裡,將孤的傷勢忘到了九霄雲外去,今日還有臉過來言說關心?”
謝瀟不好意思的笑了聲:“溫柔鄉裡溫柔醉,芙蓉懷裡眉芙蓉。芙蓉帳暖的滋味,的確令人陶醉。”
謝玨一副看不起的樣子:“淫心不除,塵不可出——七弟,孤很後悔送你妾室。”
謝瀟雖不懂,卻能胡侃:“三哥,來日你體會了那個中滋味,說不定比我還要沉淪。”
“孤沒有體會過,也不想體會。”謝玨很是嫌棄議論此事,側眸問她:“包紮好了麼?”
“快了快了。”謝瀟動作不停,紗布最後打了個結之後,親手替他攏起了外衫。
精窄的腰腹被遮擋起來,謝玨打掉了那隻在他腰間摩挲玉帶的手,退開兩步自己整理。
謝瀟知道這位太子對自己沉迷聲色之事深惡痛絕,心中愈發開心起來。
外人越是這麼覺得,她越是安全。
正盤算著找個什麼理由離開時,腹中刹那間‘咕咕’叫了幾聲。
謝玨問她:“還沒用午膳?”
謝瀟點點頭:“我怕三哥突然叫我,就一直等到現在。”
謝玨瞥了眼圓桌上被啃掉了數塊的糕點,道:“點心都快吃完了,食量這麼大?”
“哪有!”謝瀟潛意識裡很不喜歡彆人說自己食量大。
她食量小,還很瘦,身材還很姣好,懂嘛。
“那是狗兒吃的。”謝瀟這次說了句實話。
謝玨更加鄙夷起來,之前他在書房議事,下人們悄悄稟報七皇子過來了,他特意交代先上些茶水糕點伺候著。
哪知,他的好心,她卻喂了狗。
謝玨無奈道:“正殿剛好擺了膳,走吧,一起用些。”
謝瀟小跑著跟上,打算吃飽喝足再腳底抹油。
重州殿裡雖然有小廚房,但若想用頓正兒八經的八菜一湯還得去禦膳房。可東宮就有專供飲食的禦廚,自然不用費事就能吃到各式各樣的珍品佳肴。
謝瀟感慨,做太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