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謝瀟側眸望著他,眼角中迸發出一抹疑惑。
中午換藥的時候才剛剛結痂,隻一下午帶一晚上的功夫,怎麼就會痊愈呢?
大男人的心思怎麼和姑娘似的,口是心非呢?
謝瀟厚著臉皮道:“三哥的傷還沒好,需要我貼身侍奉的,對吧?”
謝玨走近,一字一句道:
“你還知道皇祖母要你要貼身侍奉給孤換藥?逮住個機會就跑得不見人影,讓你來換藥,三五天才能記住一次,午後交代的晚上就忘,七皇子這般日理萬機,孤可用不起。”
謝瀟忍著笑意,心中歎道這太子心眼果然小:“這是我晚上沒按時來,三哥生氣了?”
“這還值得生氣?”謝玨冷眼:“孤身邊可用之人多得是。”
謝玨的意思是,你不樂意做,自然有人願意做。
但謝瀟如今無處可去,這裡是她最後一抹希望,可不是那種隨便一兩句話就能驅趕的人。
“三哥,皇子們都在忙著備考,東宮清靜,我想在這裡閉門苦讀,絕對不打擾你,成麼?”
“不行。”
謝玨知道這個七弟向來油滑,若不是重州殿被毀,她實在無處可去的地方下,才不會來東宮懇求的。
謝瀟大步邁進去,脫了靴子就爬上太子謝玨的寬榻:“三哥,你若不同意,我就隻能賴著不走了,就睡你床上!你不想收留我也得收留!”
方才還在鎮定自若的謝玨看到她滿身灰塵就上了自己的床榻,就已經隱隱有些發怒的征兆:“下去!”
“不下去!”謝瀟死乞白賴道:“三哥你是國之儲君,百姓都是你的衣食父母,更何況我還是你的親弟弟?你不想管也要管。”
謝玨仰頭吐出一口濁氣,顯然氣悶至極,指著隔壁道:“行,管,去偏殿!”
“謝三哥!”謝瀟見好就收,骨碌一聲利索地翻下床,提著靴子便跑去了偏殿。
其實謝瀟知道東宮這裡是有她的房間的,但這位太子兄長看人的目光太過可怕,震懾力之中還夾雜著審視,她很怕自己的秘密會被人發現。
所以以往都是能避則避,換藥她也是故意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隻要麵上過得去太後那裡能交代就成。
哪知這位太子兄長,明麵上不提,心中可還拿著小本本一筆一筆給她記著呢。
還搞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知道她沒地方住,還故意來刁難叫人拒之門外。
小肚雞腸!我才不上你的當!
謝瀟走之後,隔壁的太子謝玨胸中的氣悶與怒氣此起彼伏,忙喚人把迦南密香放得離自己近一點。
“殿下,可是胸中又有不適?”徐江問道。
“無妨。”謝玨道:“這小子竟然無賴得同地痞流氓一般,孤是被氣著了。”
徐江瞥了眼隔壁,低聲道:“殿下,七皇子去過八皇子那裡,又在宮門口逗留過一陣,最後去了太後宮中,已經查明,七皇子與這些人都是普通的親屬關係,背後應是沒有靠山的,對儲君之位是沒有想法的。”
謝玨心中思忖,如若謝瀟背後還有人,在這個無家可歸的節骨眼上,定會想辦法求救的。
“想不到孤這個七弟整日謊話連篇,行事倒也算中規中矩,比四皇子和六皇子老實些。”謝玨眸色隱在暗影裡,“如若是個安分的,那孤就當照顧一下弟弟,收留一下也無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