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瀟嘴唇顫抖,佝僂著身子狗爬似的挪到了床榻一角,委屈道:“三哥,我真的是無心之失,我也沒想到劉蓁會闖到你的房裡去。”
她看到謝玨手間的動作,忽的驚叫一聲。
“三哥,你做什麼?”
謝玨單指扣動了腰間的銙帶,衣袍立刻就鬆了下來,方才慌亂之下遮住的胸口也露了出來,一大塊堅硬厚實的胸肌就這麼又被謝瀟看到了。
她看謝玨如禽獸:“三哥,你做什麼,我可是你弟弟!”
“啪!”
床榻一角忽然傳來一聲淩空的破響,謝瀟整個身體也跟著顫栗一下,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一睜眼才看見謝玨用自己的太子玉帶抽在了踏角,顯然是想以此來恐嚇這位弟弟。
謝玨的聲音寒涼無比:“你可知道,孤今日是讓你去攪局的,不是讓你去做月老的。”
“我知道,我知道!”她蜷縮著雙腿用雙臂環抱著自己,點頭如搗蒜。
“那你為何還要引劉蓁去孤房裡?”
“便這麼見不得孤好?”謝玨眸中是止不住的慍怒:“三番四次的前來攪局,孤每一次倒黴,都有你的手筆!”
完了,這下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謝瀟陪著諂媚的笑臉,隻得儘力解釋:“不是的三哥,我真的是噎食了,劉姑娘是去救我的。”
謝玨又將玉帶狠狠抽在榻上,謝瀟的小腳隔著靴筒,都能感受到裘被上平白刮起一陣疾風。
如此低劣又蒼白無力的緣由,恐怕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更莫提太子謝玨了:“這麼大個人了,吃個東西也能噎著,你怎麼不把自己給噎死?”
許是謝玨質問斥責的語氣與淵帝有些相像,謝瀟看著男子那張英俊又怒不可遏的臉,忽然生出了這個人如兄又如父的錯覺。
“孤做什麼事情你都要來破壞,是不是東宮住慣了,還想做太子,來日好登上那個九五至尊之位?”
謝瀟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沒有,三哥你信我!”
謝玨冷笑:“沒有士兵不想做將軍,也沒有皇子不想做儲君,你這般作為,叫孤如何會信你!”
天爺,該怎麼辯駁,自己對儲君之位是不感興趣的?
可是,太子受傷、禁了足、被人詬病科考徇私,今後說不定還要被迫聯姻,全都是自己害的!
這些話說出去,謝瀟自己都無法相信。
“我,我再幫你!我定想辦法再把你這門親事給攪黃了。”她不得已誇下海口。
“殿下。”
殿門口忽然有人低聲敲著門,正殿中劍拔弩張的形勢一瞬間降了溫。
“殿下,太後宮裡請您回去一趟。”徐江在外頭道。
謝玨隻得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憤怒,最後道:“知道了。”
呼吸驟然鬆懈下來,謝玨緊實的腰身重新環上玉帶後,他道:“如若禦書房真的下了聖旨令孤與劉蓁完婚,到時候你替孤去娶!洞房你去入!孩子你去生!”
謝瀟驚魂未定,半晌都沒反應過來,自己在謝玨的威逼利誘之下也攤上大事了。
謝瀟撇了撇唇,這般守身如玉,給誰呢。
好家夥,替嫁的她聽說過,替娶的可還是頭一遭聽說。
謝玨到了太後宮裡,已經恢複了平日裡那般溫和的麵孔。
“拜見皇祖母,方才孫兒有了急事,不得不先回東宮一趟。”
宴席結束已有半個時辰,幾名貴女回去之後,太後對著驚嚇過度的劉蓁還好一番安撫,最後才命貼身宮人給送走的。
老人家畢竟是見慣風雨之人,小孩子們這些把戲自然入不了太後的眼,她頓了頓,說道:
“舟兒,你雖然是男子,可劉姑娘看見了你的身體,對人姑娘家的聲譽也是有損的,滿宮裡的人可都瞧著呢,你若是再沒有行動,便會叫人議論咱們皇家之人行為不檢,都是輕浮孟浪之徒呢。”
謝玨心中生著暗氣,但還是道:“依皇祖母之見,孫兒應當如何行動?”
太後道:“你若想成婚,自去你父皇那裡請旨,賜婚的聖旨一旦降下,劉姑娘的聲譽得保,外麵更不會有什麼傳言了。”
男子五內的氣息開始逐漸不穩,自己才是受害者好嗎?
隻不過是去換件衣服,怎地就汙損了人家姑娘的清譽?
謝玨又道:“稟皇祖母,不知劉家是怎樣的說辭?”
“你是太子,劉家能有什麼說辭。”太後由宮人攙扶著起身,對他語重心長道:“你與劉家姑娘議婚前,你父皇也是提前問過劉學士的,太子這樣的身份,劉家自然是一百個同意的。”
謝玨素日裡都是一副溫潤爾雅的樣子,但此事牽涉到娶親的終身大事,臉色也不禁暗淡下來。
“皇祖母,這事父皇同意,您同意,劉家同意,卻沒有人來問問,孫兒同不同意?”
“哀家這不是給你機會讓你提前相看的麼?原本是有轉圜的餘地的,可……”太後沒有往下說,顯然是經過了今日劉蓁走錯房間一事,已經將所有的後路都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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