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玨這人眼光毒辣,謝瀟因著上次醉酒之後差點被他換衣服發現性彆的事情心有餘悸,飲了幾杯酒心跳略微加快之後,就再也不肯喝了。
他沒有強迫,隻是兩人都有些微醺,一路是相互攙扶著回去的。
張響與徐江兩名侍衛遠遠跟在後頭,看著身形一高一矮的兩個背影,七皇子身上還披著太子的披風時,私下裡卻泛起了嘀咕。
“殿下對七皇子還不錯,莫說劉蓁姑娘說兩人是斷袖,就是我看著也是像的。”
張響道:“什麼斷袖,這是殿下因著阻撓七皇子出京赴任一事心中有愧,這才良心發現的。”
徐江瞥他一眼:“你到底是殿下的親衛還是七皇子的親衛?你這般編排主子,心裡向著哪邊的?”
張響卻不以為然:“我兩家都向,七皇子無論吃香喝辣都帶著我,你見過這麼待人和善的主子麼?”
徐江“嘿”了一聲:“昨日我見你錢包鼓鼓,定是吃兩家飯的,說,七皇子是不是也給你發了一份餉銀?”
“那怎麼地。”張響洋洋得意:“不然你去殿下麵前告我?”
徐江捅了一下張響的壯腰,笑道:“明日主子們要出發去江南遊玩,等到了地方你定要請我喝酒。”
“想涮我掏錢,沒門!”張響朝徐江屁股上踹了一腳跑開了。
到了宮門口的時候,謝玨問她要不要回東宮睡。
謝瀟腳雖然如踩在棉花上一樣,但意識卻很清醒:“東西早就搬回重州殿了,明日一早還要去父皇那裡辭行,再去皇後那裡請安,重州殿離得近一些。”
“父皇那裡我已經替你說過了,你明早直接去皇後宮中便可。”酒後的謝玨有些痞氣,朝著她清瘦的臉頰上重重捏了一把。
謝瀟頰邊一陣酸痛,她皺著臉往後跳開了一步:“乾嘛的,動手動腳的。有沒有一點兄長的樣子?”
他唇角漫著慵懶散漫的微笑,“明早你直接和八弟來宮門口等著就成。”
謝玨酒意漸濃,在意識即將迷離之時轉頭離開了。
謝瀟瞪著他那而清俊而又朦朧的背影,心中暗暗咒罵了半晌。
看著道貌岸然的,實際也是個偽君子,又小肚雞腸,又行為不檢,平日裡那矜貴溫吞的樣子莫不是都是裝出來的?
回到熟悉的重州殿,殿內仍然亮著燈火等著它的主人,內府這次添置了不少家當,謝瀟有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殿內隨身近侍的人都已被清退出去,水漣為她端來了盥洗的水盆之後也退了出去。
謝瀟簡單收拾了下,躺在溫裘之中一夜睡得香甜。
可能因著昨夜回來的晚,第二日起身去皇後宮中請安的時候有些遲了。
若不是皇後出關,作為庶子又不得不來請安拜見,她是斷斷不願意來皇後這裡的。
已經有三個多月不見這位中宮皇後,謝瀟瞧明皇後氣度雖然仍舊雍容華貴,可眉宇間那股淩厲的狠勁卻愈發明顯了。
不過想想也是,中宮皇後多大的威風,卻白白被一個庶子陷害得失了寵愛,還關在寶音殿中祈福祈了三個月,這擱在誰身上,都會視之為奇恥大辱的。
皇後宮中一早來請安的妃嬪已經不多了,除去位分低的,稱病的,和已被收監的嵐妃,殿中的高階宮嬪也隻剩下萱妃一人,其餘的宮妃她都不怎麼熟。
嵐妃驟然失勢,萱妃臉上的神色自然輕鬆不少,陪著明皇後說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盈盈笑意。
謝瀟不想在這裡久留,向各位娘娘問過安之後就出來了。
“我兒等等。”謝瀟剛剛邁出皇後宮中的大門,萱妃便捏著帕子追了出來。
萱妃在人前仍舊裝著一副和善的麵孔,與她說話時也如親生慈母一般:
“聽說你要同太子出京一趟?可是要去夙州?”
謝瀟微怔,消息倒是傳的挺快的。
“到時你繞道去青州一趟,那裡有家名叫‘素衣閣’的布匹商行,裡頭有聞名天下的雲綾錦,你給母妃多買幾匹回來。”
宮中不乏綾羅綢緞,但素衣閣的雲綾錦早在幾年前就以質地細膩,觸感柔軟,千金難求的特點聞名天下,她也略有耳聞。
嵐妃已經倒了,穎妃不是敵人,萱妃在妃位裡如今也算是獨大了。
如今還這般亢奮,定是想買來給淵帝做貼身衣物用來分寵的。
她說道:“好,雲綾錦供不應求,如若能買到,我定為母妃多求幾匹回來。”
萱妃唇角漾著得意的微笑,朝她靠近一步,低聲道:“太子洗馬這個官職雖然名字不好聽,但妥妥也是從五品的官身,還能與太子朝夕相處,天長日久之下找出些他的弱點,定是不難的吧?”
謝瀟的眼睛暗自朝天空翻了翻,長歎一口氣後道:“母妃,兒子今後都要跟著太子謀事的,他若出了事,兒子定也跑不掉。”
萱妃口吻仍是熟悉地發號施令,似上司與屬下發配任務:“這件事不急,你心裡記著完成就成。六皇子和嵐妃都倒了,這件事你表現不錯,算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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