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迎恩道:“是啊,聽說楚王混跡京城慣了,這些時日沒有一日不醉的,整日夜裡喝到天明。”
他嘖嘖兩聲:“身體竟也能熬得住。”
“他身旁有什麼人?”謝玨問道。
宋迎恩道:“府裡的幾個堂弟跟著一起,說是嫂嫂不放心楚王,硬要他們跟著暗中看顧的。”
謝瀟臉色一暗,轉瞬又恢複如常。
宋迎恩出自國公府,是現任榮國公的胞弟,他口中說的嫂嫂,便是長公主謝綺了。
隻是她想不通,長公主緣何要私下對楚王謝碭的事情上心,還讓宋家的幾個堂弟去幫忙?
手肘被人輕輕抵了一下,謝瀟的思緒被人拽回,抬眸時,映入眼簾的是趙長毅那喜氣洋洋的側臉。
手中被塞入了一塊巴掌大的石頭,觸摸起來表麵光滑,質地卻很堅硬,趙長毅朝他低語:
“我當年跟著老師學習時,師傅常要求我們每日都要練半個時辰石刻,長此以往下來,定能寫得一手雄勁簡練的館閣體,你今後要做殿下的助手,寫字的速度定也能提上來。”
謝瀟眸子中溢滿驚喜:“練這個對寫字有用?”
趙長毅給她看了看自己拇指和食指關節處的厚繭,“這個能增加腕部肌肉的力量,你可以去打聽打聽,哪一個進士出身的沒在石刻上下過苦功夫。”
謝瀟暗自心驚,石刻難雕,既廢手又廢胳膊,每日半個時辰下來定然酸痛不已,偏偏還要堅持多年。
這些學子們能在每年三千考生當中脫穎而出入朝為官,定不是偶然或者運氣使然。
時至今日才意識到,自己無論學識還是眼界,都與正經科考出身的學子還有很大一個差距。
有謝玨親自在場盯著,倒是沒有阻止謝瀟與趙長毅私下聊天,一頓普普通通的飯局就這麼結束了,謝瀟倒是吃飽了,隻是酒水一滴都沒沾上。
席間宋迎恩數次與人同飲,想要同她碰杯時,都在謝玨那火辣辣地注視當中作罷,活生生將她繞了過去。
謝瀟苦笑,這不讓做那不讓做,這個三哥真跟爹似的。
幾人一同下樓,謝瀟與趙長毅一同告著彆,走廊儘頭忽然傳來一陣男子的吵叫喧鬨聲,空曠的走廊立刻震聲滔天,伴隨著瓷碗破裂的清脆之聲,忽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來人,將他們全都給本王扔出去,喂狗。”
謝瀟微微發怔,這不是謝碭?
此刻聽著謝碭的聲音舌根似是有些僵硬,應是醉得不輕還與人發生了爭執,聽著聲音嘈雜無比,謝碭那邊定然是一片狼藉。
作為死對頭的謝瀟聽見了隻當做沒聽見,為防被人看到議論她‘見死不救’,遂加快了腳步下樓。
可身旁卻有一名男子火速衝了回去。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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