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杏花給楊軍倒滿了水。又給楊軍放了幾勺白糖,說
“小軍哥,喝點糖水吧,咱們先不談這些了。你也彆為你的班主任著急上火,蘇媽媽答應幫你的忙,就一定能幫上你的忙。對了,小軍哥,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楊軍端起水杯,喝了幾口水,問那杏花
“什麼事?你說吧”。
那杏花看了楊軍一眼,猶豫了一下說
“小軍哥,上個星期日我來幫大姨乾家務。晚上我沒有回學校,就睡在了蘇媽媽家。睡到半夜,我聽蘇媽媽和大姨好像在吵架,吵的還挺厲害,我在隔壁的房間斷斷續續的聽了幾句。後來,她們聽見我起床的動靜,就不吵了”。
楊軍放下手中的水杯,驚訝的問道
“那杏花,蘇媽媽和大姨半夜在吵架,不可能吧?是不是你聽錯了”?
那杏花搖了搖頭說
“我沒有聽錯,倆人是在吵架,好像是為孩子的事。大姨很激動,她讓蘇媽媽不要再乾下去了,否則早晚都會出事。媽媽好像是帶著哭腔說,我早就不想乾了。但那邊不答應,現在我不乾可以,但必須把這裡的工作按他們的安排交接清楚,否則他們就會對孩子下毒手!為了孩子的安全,我要撐到最後。
後來他們不吵了,好像是在低聲的商量什麼。再後來,我就聽不清她倆在說什麼。匆忙中,我碰了一下桌子,弄出聲音,引起了蘇媽媽和大姨的警覺,屋裡就一下子靜了下來。
我怕被她倆發現,就趕緊上了床躺了下來,不知不覺的又給睡了過去。第二天早上起床後,我幫大姨做早飯。大姨不住的問我昨晚是不是半夜起床了,聽到什麼沒有?我覺得偷聽彆人說話很不道德,就撤謊說,昨晚我沒有起床,一覺睡到大天亮。
為了把謊話說的真實,讓大姨相信。
我還給大姨編了個我做的夢。
我告訴大姨,我昨晚做夢了,夢見我回家了,在山上幫我爹摘杏。一筐一筐的杏,摘也摘不完了,整整的摘了一個晚上。
大姨好像是不太相信我說的話,用懷疑的眼神在不住的看著我,最後大姨竟然給我解起了夢,說我的夢不是好夢,也不是壞夢。不好不壞,是個中性夢,把杏拆開,是“木”和“口”疊壓著,木的諧音是沒
意思是沒有口。
再往深裡理解就是不要亂說話,否則就會有危險。
大姨給我解完了,用怪怪的眼神看我,讓我身上直發毛,那個星期過後。我再也沒有來蘇媽媽家,今天是第一次,正好還碰上了你。
小軍哥,我搞不明白,那天晚上蘇媽媽和大姨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姐妹倆還有什麼隱情”?
楊軍聽了那杏花的話,陷入了沉思。他也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上次看了蘇媽媽家的那首詩,他就察覺到了蘇媽媽身上還有故事。
蘇媽媽的感情生活不是那麼單一,從蘇媽媽寫的那首詩就能看出來,蘇媽媽的感情生活中還有另外一個人。
現在蘇媽媽和大姨又說起了她的孩子。難道蘇媽媽的孩子還活著?蘇媽媽不是說她的孩子?夭折在國了嗎?怎麼現在又蹦出個孩子來?
楊軍的頭緒越來越亂。他想了想,站了起來。對那杏花說
“杏花,我現在也覺得蘇媽媽有點不對頭,走,咱們去蘇媽媽家的書房看看,去看還能發現點兒什麼不能?這麼做雖然有點不道德,對不起蘇媽媽。但為了我們能更好的了解蘇媽媽。我們也隻能這樣做了。
那杏花答應了一聲。隨楊軍走進了蘇萍的書房。
蘇萍的書房比上次整潔多了。各種各樣的書刊分門彆類的擺放在書架上。
書架上的書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靠近蘇萍的書桌擦得乾乾淨淨!
書桌上的筆筒放了幾支毛筆,書桌上還多了一副硯台,還有幾本字帖。
楊軍心想,是不是蘇媽媽現在練書法?
蘇萍的書房乾淨、明快而又溫馨。有一股淡淡的菊花香味?自從杏花來了蘇媽媽家,蘇媽媽家的變化還真不小。楊軍感激的看了一眼杏花。
他從書架上隨便抽出幾本書來翻看了起來,也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然後調過頭來問那杏花
“杏華,蘇媽媽最近在看什麼書”?
那杏花把桌子上的幾本字帖整好後,放回書架。對楊軍說
“小軍哥,我和你還不一樣,我也有段時間沒來看蘇媽媽,估計蘇媽媽現在練書法。應該是看這方麵的書籍。你看蘇媽媽的書桌上就放著好幾本字帖,還是王羲之的《蘭亭序》。
楊軍把那杏花放回書架上的蘭亭序又拿了出來。翻了幾頁說
“杏花,王羲之的《蘭亭序》。
被稱為天下第一行書。據我所知《蘭亭序》的真跡。隨唐太宗陪葬在了昭陵。現在後人看到的是《蘭亭序》的臨摹本。
有《虞蘭亭序》。褚遂良《蘭亭序》和《馮蘭亭序》三種臨摹本,蘇媽媽的這本《蘭亭序》是唐朝著名書法家褚遂良臨摹的。不是王羲之的真跡。褚遂良的臨摹本繼承了王羲之的傳統。其書法外柔內剛,雖然蘇媽媽的這本字體是朱遂良臨摹的,但它價值同樣很昂貴!蘇媽媽怎麼把褚遂良的臨摹本隨隨便便的放在了書桌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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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軍愛惜的把褚遂良的臨摹本拿在手裡翻看了起來。
杏花知道楊軍對書法很愛好,他的行書就寫的很漂亮,對書法有獨特的見解。
自古書畫一家,杏花愛畫畫,對書法也很喜愛,因此她很願意聽楊軍說書法。忘了和楊軍來蘇媽媽家是乾什麼來了,也專心的和楊軍看起了褚遂良的《蘭亭序》。
一個黃色的牛皮紙信封從字帖裡輕輕的滑落在了地上,楊軍和那杏花都彎下了腰。
楊軍先把信封撿了起來。他拿在手裡看了一下。
那杏花輕輕的衝楊軍點了點頭。楊軍想了想,便打開了信件。
信是寫給蘇媽媽的,是這樣寫的。
阿萍,你好,
展現俱佳,一切都好吧?
上次開八屆六中全會,和你在北京相遇,又過去了四年,期間我們隻是偶爾的通幾封信,一直沒有時間見麵,很遺憾,也很牽掛你,上個月我收到了你的來信,還有你寫給我寫的詩《跋山涉水去看你》!我一口氣把信讀完。信寫的很真摯,詩寫的很優美,讀完後,我的心情好幾天平靜不下來,想了很多。
今年你應該就退下來了吧,好好的休息一下,革命大半輩子,到了和革命說再見的時候了。我沒有你的命好。我是個男同誌,在革命的路上,還要多走幾步,我的身體還可以。為我們偉大的祖國再多乾幾年,我還能撐得下去。
收到你的來信,我認真的讀了好幾遍。你這次在信中沒有像前幾次那樣,總是和我詢問工作上的一些事。我明知道你問的那些事,是單位保密的。我和你在信中講,是違反單位的保密紀律。但是我出於對你的信任和我們的感情,我還是事無巨細的向你講了。
我想你是個有著近四十年黨齡的老乾部,應該知道保密紀律的嚴肅性。這次來信,你沒有問起我工作上的事!
而是詳細的詢問了我參加革命後的一些事。我很幸運,也很高興。
我把你的問候理解成了你對我的關心。這樣理解不知對不對?
正好我們鐵道部的造反派大爺們這幾天折騰的很凶,搞得鐵道部雞犬不寧。有幾個部級乾部被他們打倒了。我這個一直以兢兢業業的工作的司局級乾部,雖然沒有被他們打倒,但也有靠邊站的意思。
因此,近段時間我清閒的很,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和你聊,聊我的過去,聊你的過去,聊我們在一起的過去。先從哪裡說起呢?
先從我倆的家鄉敘永縣說起吧,我倆的家鄉敘永縣。是川貴高原上一個偏遠貧窮的小縣城,縣裡沒什麼資源,土地很貧瘠。我參加革命後就再沒有回去過,老家的農民都很辛苦。他們向地主租種幾畝靠天吃飯的薄田。逢上災年,吃了上頓沒有下頓。掙紮在溫飽線上。
你們蘇家很有錢。是縣裡數一數二的富戶。據我所知,你們家在鄉下有上千畝的良田,每年靠收租,就能收上萬擔的穀米,另外,你們家在縣城有很多的店鋪,有飯店、當鋪、茶樓、錢莊等,你父親被老家的人起了個綽號,叫蘇半城。你的父親好像還是縣谘議局的局長,縣團防的總頭目,可見你們家多麼有錢,你父親那麼的有權!
阿萍,我記得你在你們家排行老二。你上麵還有個姐姐,下麵有兩個弟弟,縣裡的人都習慣叫你蘇二小姐。你和你的姐姐弟弟不一樣,你有文化,有覺悟,有同情心。你讀過很多的書,在讀書的時候,你接觸到了共產黨宣言。你同情我們農民,經常施舍災民。在老家有很好的口碑。
說完你的家,我再簡單的說說我的家。我的父親是敘永縣的小學教師。拿著很微薄的薪水,家裡雖然沒有到了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地步。
但也很貧窮,我的父親很開明,他和我的母親節衣縮食,咬著牙把我送進了縣城唯一的新學堂。
這樣,我這個窮苦人家的孩子,就和你這位富有的蘇家二小姐,有幸成了一個班的學生。我們倆在一起斷斷續續讀了八年的書,到了情竇初開的時候。我們就有了我們的愛情故事。你不嫌棄我的家庭,拋棄了一切世俗雜念,和我談起了戀愛?
我在誠惶誠恐的同時,也深深的愛上了你這個富有的蘇家二小姐。你父親知道我倆談戀愛後,氣的暴跳如雷。認為咱們兩家門不當戶不對,我和你談戀愛。是在圖謀你們家的財產,強行拆散了我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