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熹微的晨光剛剛穿透雲層,灑落在大地上,羅通就被兩個弟子一左一右地帶著,來到了一間頗為特殊的房間。
推開門,屋內一片明亮透徹,牆壁、地麵全部被純淨的白色所覆蓋。再看四周,密密麻麻的攝像頭分布在各個角落,沒有一處能逃過它們的“眼睛”。
沒過多久,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鬼雄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帶著幾個弟子走了進來。
這些弟子個個神色凝重,氣場不凡,他們都是跟隨鬼雄多年,在醫術一道上潛心鑽研,能夠施展七針以上的能人,而且每個人的境界皆在皓月境之上,隨便拿出一個,在龍國中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雲冉此刻就靜靜地站在羅通身邊,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擔憂。
鬼雄走進來後,先是隨意地掃視了一圈房間,然後目光落在了羅通身上,起初也沒說些什麼,氣氛一時間有些安靜,隻有輕微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
過了片刻,鬼雄終於開口,聲音低沉:“這次診治是要留存記錄的,所以希望你不會介意。畢竟,這對我們整個醫術傳承來說,或許是一次難得的案例研究。”
羅通聽聞,臉上露出謙遜的笑容,拱手道:“能為大家做一點貢獻,羅通心甘情願。”
“好,脫衣服吧。”鬼雄的語氣簡潔明了,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羅通點點頭,緩緩伸出手,解開了黑色風衣的扣子。
自從他成立事務所後,這件黑色風衣就像是他的第二層皮膚,無論嚴寒酷暑,都一直披在他的身上。
事務所裡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是在掩飾自己滿身的傷疤。大家雖然心裡清楚,卻都默契地選擇了不拆穿他。
隨著風衣緩緩滑落,羅通那一身密密麻麻、觸目驚心的傷痕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眾人麵前。
雲冉看到這一幕,渾身不受控製地顫了顫,她的眼眸中滿是震驚。
她清楚地記得,上次給羅通治療的時候,他的傷勢還沒有這麼嚴重,傷口也沒有這麼多,這才過去了多久,怎麼會變成這樣?那些傷口仿佛是在她的心上狠狠地劃了一刀又一刀,讓她忍不住揪緊了衣角。
鬼雄的目光在羅通的身體上緩緩掃過,眉頭微微皺起,隨後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惋惜與感慨:“如果我不給你治療,你覺得你還能活多久?你這一身的傷,每一道都在損耗你的生機,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
說話間,他的眼神不經意地看向旁邊的弟子,像是在發出某種無聲的詢問。
立馬有一個年輕弟子站了出來,臉上帶著躍躍欲試的神情,聲音洪亮地說道:“弟子願意施第一針。”
鬼雄微微側頭,看向他,眼神中帶著一絲審視,問道:“你覺得第一針該施在哪裡?”
那弟子沒有絲毫猶豫,像是早就胸有成竹一般,立刻脫口而出:“山掩穴。”
周圍的幾個弟子紛紛讚同地點了點頭,站在屏幕前觀看的其餘弟子也紛紛低聲稱好,認為這個穴位選得極佳,恰到好處地切中了羅通傷勢的關鍵所在。
鬼雄卻沒有立刻做出點評,隻是微微抬了抬下巴,接著問道:“後續呢?總不能隻施一針就了事吧?”
那弟子思索片刻,臉上露出專注的神情,將自己的內心想法有條不紊地說了出來:“第一針施於山掩穴,以激發身體的自愈潛能,而後……”他的話還沒說完,立刻就有人站出來反駁。
“我覺得這樣不對,”一個身形略顯消瘦的弟子皺著眉頭說道,“這樣做雖然看似解決了他目前最大的毛病,但他身體裡隱藏的一些隱疾卻沒有被徹底揪出來。一旦這些隱疾在日後發作,後果不堪設想。”
“依我看,應該另辟蹊徑,”另一個弟子接過話茬,“采用三次施針的方法,徐徐圖之。這樣既能保證治療的效果,又能最大程度地減少對他身體的傷害。”
“不可,”一位年輕人立刻否定道,“三次施針想法固然穩妥,但絕不是最佳的治療方案。依我看,可以直走脊通穴,兩次即可。脊通穴乃是人體經脈的關鍵樞紐,隻要打通這個穴位,其他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非也非也,”又有人站出來反駁,“脊通穴太過重要,以我們現在的功力,能施針者少之又少。一旦施針失誤,後果將不堪設想,還是要謹慎行事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爭論得麵紅耳赤,誰也說服不了誰。
就在這時,一個沉穩的男聲突然響起:“按我說,應該直接了當,天樞關元穴一並施針,九針即可。”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是有著一種特殊的魔力,瞬間讓場中的爭吵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紛紛轉過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隻見說話的是一位麵容冷峻、氣質不凡的男子,他正是鬼雄十大弟子之首——甘龍。
甘龍已經能施十針了,在醫術上的造詣極高,所以他的話在眾人心中具有很強的話語權。
見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鬼雄輕咳一聲,目光看向甘龍,說道:“說說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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