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成與桑知登上馬車,徑直駛向督察院。
他適才已向桑知轉達了陛下旨意,此次考核為期一月,務必有所建樹!
時不我待,今日便走馬上任!
桑知寡言少語,端坐時周身流露出一種冷峻之氣,仿佛令馬車內的空氣都凝結了起來。
蕭以成摸摸鼻子,忍不住問道。
“大師,你這箱子裡裝的是什麼?”
桑知歪頭看了他一眼。
“人骨。”
“哦,原來是—”
蕭以成瞪大眼,難以置信。
“人骨?!”
蕭以成如此驚訝,倒不是沒見過人骨,隻是他沒想到桑知竟將這東西隨身背著。
一般人見到人骨怕是已經失聲尖叫了,桑知卻麵不改色的背著。
蕭以成突然覺得在三處辦幾個大案也不是不可能!
“大師,你一直背著這骨頭乾嘛?”蕭以成多嘴問了一句。
“我在半路遇到這小鬼魂魄,挖出她的屍骨,看她可憐,順路帶著來京城替她消除執念。”
桑知平靜的說完,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不過沒你可憐。”
蕭以成默默閉上了嘴,怎麼還扯他身上了?
桑知滿意的點點頭,這不就安靜下來了。
馬車在督察院門口停下。
蕭以成攜桑知徑直奔往領雜務處,一路行來,引得諸多異樣目光。
小廝將官服和令牌遞給桑知時,眼中皆是掩飾不住的好奇與詫異。
“時間緊迫,桑知姑娘,此乃前幾年之舊衣,存於倉庫稍久,但無人用過,你暫且將就,過些時日再命人為你製套新的。”蕭以成說道。
桑知當即換上。
桑知本就膚色白皙,深藍之色更襯得她清冷,讓人不敢靠近。
她掖了掖寬大的袖口,掛上令牌,不在意道。
“無妨,能穿就行。”
蕭以成深知大師性情,點點頭,未再多言
“嗯那我帶你去見一下同僚吧。”
桑知見他言語吞吐,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便問道:“有話直說。”
蕭以成尷尬一笑:“就是三處比較特殊,都是些世家子弟,家中不想管或是管不了,打著學習的名頭,送進來混沌度日的,並非有官身之人,他們若是說些渾話,你莫要放在心上。”
桑知不在意的嗯了一聲。
她向來心寬,若是旁人說的一兩句話都承受不住,這一路她早就氣死了。
更何況,她從來不在嘴上吃一點虧,有什麼話當場便說了,從來不往心裡去。
蕭以成見大師此般神情,憶起那日初遇之景,頓覺自己的擔憂實屬多餘。
桑知一路隨行,跟著蕭以成走到一處偏僻的耳房前,門上掛著塊陳舊的木板,上麵刻著“三處”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