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去報官,有什麼用?話都沒說完,就遭了一頓打,被趕了出來,當官的說讓我們滾遠點彆添亂,他們忙著找祝家公子,都沒時間合眼。”女人聲聲泣血,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我們哪裡還敢拿出來這位小公子的衣服,官府找不到人,萬一隨便給我們安一個殺人的名頭,拿我們頂罪,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桑知默然,心裡不是滋味。
在她看來,人和人都是一樣的,生前一具軀體,死後一捧黃土,靈魂都是一樣輕的沒有重量。
可這扭曲的世道,將人都分成三六九等,你的錢、你的權決定了你的重量。
有的人貴如至寶,有的人賤如草芥。
女人抹了把眼淚,止不住的心疼:“花兒是哭著回來的,跟我們說完後便一頭栽倒了,之後夜裡一直斷斷續續的發高熱,正睡著就會哭鬨驚叫……”
桑知這才發現,小女孩臉上泛著一絲不正常的潮紅,神情痛苦。
她掏出一張安神符,遞給女人。
“這符籙讓她日日佩戴,這小姑娘心性堅韌,麵對如此大事仍能回來講事情跟你們說清楚,隻要能挺過這一劫,日後會有後福的。”
頓了頓,桑知又繼續道:“我們是都察院的,現在正在調查祝小公子失蹤一事,現在會將你們被殺害、失蹤的孩子並入調查,一定追查到凶手,你且放寬心。”
女人一聽兩人有官職在身,連忙信任的接過符籙。
“你們失蹤孩子的個數和年齡,以及兩個被殺害孩子的年齡。”桑知問道。
“兩個大點的都是男孩,一個八歲,一個九歲,失蹤的三個孩子,都跟花兒差不多大,左右錯不過幾個月。”男人一聽是都察院的大人,止不住的激動。
“他們都是逃荒路上沒了爹娘,才一直跟著我們生活,都是大家夥兒輪流照顧他們,大人,求求你們,一定找到那幾個娃娃們!”女人祈求道。
桑知點點頭,表示了解,又問。
“屍體在何處?”
“花兒回來一說,我們馬上就去了,當天夜裡就將孩子埋在後山了。”
男人說著,心有餘悸的咽了咽口水:“還有一件事,可嚇人了,那兩個孩子隻有脖子上一個血窟窿,連血都沒流多少,死後眼睛都還睜著,還是我們給合上的眼。”
“嗯?”桑知眉頭挑起。
“帶我去看看。”
“好,”男人連忙應道,“兩位大人跟我來。”
男人走在前麵,帶著二人走出了這片房屋,穿過一片樹林,往東邊走去。
沒多久,三人走到兩個小土包前。
“不介意的話,能挖開讓我看看嗎。”
桑知觀察了一圈,周圍並沒有兩個孩子的魂魄,還是決定看一眼屍體。
男人立刻表示沒問題。
挖墳雖然不好聽,但他們命賤,也談不上什麼忌諱不忌諱的,不去讓大人看看,或許能發現什麼線索。
男人隨手拾了個粗壯的木棍就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