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右敝此刻真感受到了什麼是如芒在背。
王振江方才一行完禮,就迅速退到了他身後。
馮大人同馮家男丁在他身前怒氣衝衝。
王大人躲在他身後諂媚賣笑。
張大人突然頓悟了一條人生諫言。
有些人,口蜜腹劍,不可深交。
有些人,裡外帶屎,沾都不能沾!
原本他還對那個打了王振江的女子有一絲好奇,現在他也不想知道了。
這明顯是王馮兩家的家事,他一點都不想摻和。
“馮大人”張大人尷尬的彆開頭,為首的馮家男丁拳頭都快伸到他的臉上了,“下官還有事,就先走了吧”
“彆走!張大人!”王振江拽了拽他的衣角,小聲道,“你還沒抓那個女刺客呢!”
張右敝利落地抽出自己的衣角,閃身同王振江拉開距離。
抓?
拿什麼抓?
就他帶著兩個衙役,兩個體格加一起,都沒人馮家家丁一個那麼壯實。
馮大人冷冷斜他一眼:“張大人不是同老夫的賢婿一起來抓人的嗎?人沒抓到就走?”
張大人額角冒出一層虛汗,心裡恨恨的將王振江罵了個底朝天。
他這次來本就是為了得馮大人青眼,才同意來的。
誰知道被王振江這個挨千刀的,又當成槍,又當成盾。
“下官不敢,下官是被王大人蒙騙了,才貿然跟著他上門的。”張大人慎重道。
“什麼蒙騙,你看看,”王振江將脖子伸得老長,“你看我脖子上這條血痕,就是那女刺客挾持我所留下的。”
張右敝彆過頭不看他。
王振江又望向馮大人,哀嚎道:“嶽丈,你不能聽信那小丫頭一片胡言啊!哪裡有什麼鬼,都是她胡說的,她說自己是大師,她就是了嗎?您好好看看,哪裡有這般年輕的大師?!她上來就動手,分明就是來府上鬨事的!”
“不管她是不是大師,老夫女兒被狼心狗肺的人欺負了,人家都是上門來幫小女的!”馮大人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人家對小女有恩,今日不管誰想抓她,都得先過老夫這一關!”
馮大人重重冷哼一聲,冷冷看向張右敝。
張大人連忙搖頭。
他不是,他沒有,真的。
他一點都敢不想。
“我知道,嶽父大人!讓舒隨住在這,這是我做的不對,我以後會對舒隨好的,”王振江低著頭認錯,“可這女刺客今日必須遭到懲戒!我可是您的女婿!您怎麼能偏幫外人!”
王振江一想到桑知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就恨的牙癢癢。
他在外人麵前也顧不得什麼麵子了,一心就想看桑知被抓走。
屋內。
無論桑知如何威逼恐嚇,這女鬼死死咬著牙,都不肯說出自己的身份,也不肯說出自己究竟為何要害王夫人。
桑知心生疑竇,卻也不敢拿符紙再打她。
萬一將人不清不楚的打的魂飛魄散,再連累王夫人沾染上因果。
桑知拿起畫像,起身推開門。
“張大人,許久不見。”桑知清冷的聲音傳到張右敝耳中。
張右敝明顯愣了一愣。
一旁的王振江連忙抓著他的胳膊,激動道:“張大人,就是她,她就是傷我的女賊,快、快抓她!”
“葉姑娘。”張右敝認真的衝桑知拱了拱手,而後又半帶憐憫的看向王振江,“你要我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