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宵藏在袖中的手微微發抖。
同情,是他最不需要的東西!
可憐?
他不願彆人可憐他。
他漲紅臉,被許成均逼到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
周圍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樣紮在他的心上。
“我跟你比。”
桑知擋在葉宵身前。
桑知眼眸平靜,像是深不見底的幽潭。
“我哥久病未愈,你不趁他身體好的時候跟他比試,反倒趁他身體虛弱,提出這種無理要求,你倒是真會趁人之危。”
桑知簡單一句話,便讓周圍人對葉宵的同情轉變為對許成均的鄙視。
不過許成均臉皮一向很厚,對這種目光並不在意。
他上下打量了桑知一番。
個頭不高,身形纖細。
“去去去,我可不跟女子比,免得彆人說我欺負了你。”
和女子比,不管輸贏都不討好。
贏了彆人會說他,欺淩女子,沒有君子風度。
輸了彆人會笑,他還不如女子強。
許成均不耐煩的揮手。
桑知不惱不怒:“呦!許家公子是個慫貨,跟這位公子比完輸了便怕了,都不敢跟女子比試了。”
周圍學子聞言,頓時哄堂大笑。
“許兄,人家小姑娘都罵你是慫貨了,你就彆縮著了,不然彆人一會兒又要把你當王八了。”
“哈哈哈……”
這一下可戳到了許成均的痛處,他咬牙切齒道:“比就比,莫要以為我會憐香惜玉。”
桑知輕輕一笑,站到一旁空地上。
許成均也大步流星地走過去。
葉宵拉了拉小妹的衣袖,擔憂道:“射藝每人十支箭,以射中靶心次數多者為勝。若箭矢脫靶,則不計入成績,離靶心越近,分數越高。”
“小妹,你真的行嗎?”
桑知點點頭,表示知曉。
“沒問題。”
韓鐸推著葉宵走到一旁。
桑知和許成均站定後,侍從拿來弓箭。
許成均先拿起弓,眼神中滿是不屑,他搭箭拉弦,一氣嗬成。
利箭呼嘯而出。
第一箭頭雖未射中靶心,但也算靠近。
圍觀者一陣喝彩。
許成均洋洋自得的放下弓。
輪到桑知,她不緊不慢地拿起弓,看似柔弱的手臂卻穩穩地舉起。
就在眾人以為她隻是做做樣子時,隻見她輕閉雙眼,屏氣凝神片刻後迅速睜眼射出一箭。
那箭如閃電般飛馳而去,竟將許成均的箭一分為二,而後深深嵌入箭靶。
旁邊計分的侍從高聲喊:“平。”
許成均不滿的瞥了桑知一眼。
真倒黴。
這小丫頭的運氣還挺好,竟正好射中了他的箭。
不過接下來幾箭,他肯定拉開差距。
一旁的韓鐸看呆了:“你妹子力氣挺大啊,箭尾很堅硬的,一般如果射重了也就是掉下來,你妹子竟然把這玩意給劈開了,太厲害了。”
葉宵驕傲的笑了笑,蒼白無力的雙手不自覺握了握,又羞愧的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