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這般眼高於頂的樣子,粗粗看幾眼,囫圇明白了個大概意思便誌得意滿了,怎會坐下來細細鑽研。
故而他氣運再好,也不可能有所超越。
學問他做不深,做不透,這條路他走不遠,永遠都是在吃先輩嚼碎了喂進他嘴裡的飯。
隻會引經據典,沒有自主思想的,不過是無根浮萍,或許能成為秀才,甚至舉人,但絕不會是引領文壇風氣的狀元。
文昌帝君的命才是文昌命。
可不是有文昌命的人,都是文昌帝君。
隻可惜,這個道理許成均不懂。
他認為葉宵從未有過十幾年的努力鑽研,認為他完全是憑借命運的青睞。
真是不太聰明。
學子們因著前所未有的狀況炸了鍋,甚至連明倫堂的大門處都塞滿了人。
突然,人群安靜下來,自動分開一條道路。
兩位身著紅色官服的大人從容不迫的走來。
學子們紛紛福身行禮。
“馬大人好,錢大人好。”
二人直直走到人群正中央。
葉宵溫和的問了好。
許成均也嚴肅起來,衝二人認真一拜。
錢大人乃是今日上午祭禮的主獻官,也是翰林學士,終日陪伴在聖上左右,深受聖上器重。
而身旁的位馬大人頭發花白,往昔曾擔任過侍講學士一職,曾親自給當今聖上講過課,並且參與編纂了眾多重要的文書典籍。
錢習禮皺著眉頭,厲聲問道:“你們二人做什麼,這麼多人堵成一團,站不穩跌倒,受了傷可怎麼辦,春闈在即,都不想科考了嗎?”
看似是對葉、許二人所說,實則身體麵向眾人,嗬斥之意溢於言表。
人群靜默一瞬,頓時心生退意,後方有一些學子甚至遠遠走開了。
畢竟,湊熱鬨固然有趣……但倘若因此而搭上自己的大好前程,那就實在太不值得了。
韓鐸恭敬的上前,有條不紊地將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講述了一遍。
待他說完之後,錢習禮並沒有立刻開口表態,而是微微側過頭去,靜靜地等待著一旁的馬大人發話。
畢竟馬大人資曆深厚,在這種場合下,如果自己貿然越俎代庖做出決定,恐怕不妥當。
馬大人樂嗬嗬的捋了捋胡子。
他年紀越大,越願意和年輕人接觸,看著一個個和自家孫兒一般年紀的後生,馬大人由衷的感到高興。
年輕人,想爭個先後高低的很正常。
這是有朝氣嘛。
到了他這把年紀,拚都拚不動嘍。
“後生,你可以嗎?”
馬大人笑眯眯的看向輪椅上的葉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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