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令雪似乎不想活了。
許令雪平靜的說完,又想了想,補了一句。
“我知道你今日是想拉葉清彥下水,隻是他生性謹慎多疑,做事很少留下什麼證據,不過單昨日一事,便有這個流民作證。”
“我曾將我們二人之間的計劃,與他說過,”許令雪抬頭看著桑知,“如此一來,便足夠了吧?”
桑知想了想了,說道:“你雖雇傭流民傷人,卻也是受人脅迫,罪不至死。”
許令雪微微一愣,勾起唇角笑了笑,沒有說話。
桑知繼續皺著眉,隱晦著說道:“你腹中不要輕易生出死誌,生命珍貴難得”
許令雪左手輕輕摸上小腹,嘴角的笑容有些慘淡。
“沒了”
她眼角濕潤:“昨夜回家我同父親道明此事,他對我下了重手”
“雖然沒有看大夫,但是我能感覺到她不在了”
桑知徹底噤了聲。
她再沒有立場勸慰許令雪。
就算活下來,她能何去何從?
沒了許家,沒了未來夫家,沒了孩子,沒了清白沒了活下去的希望
許令雪看向朱清正,低聲呐呐的說了句抱歉。
突然拚儘全力,撞向一旁朱紅色的柱子。
“堂妹——”
許驚月尖聲大叫。
她被眼前的場景嚇到,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
桑知在許令雪抬腳的那一刻,便明白了她心中所想。
伸出手卻沒有選擇拉住她,桑知任由自己的掌心蹭過她的衣角。
桑知靜默垂眸。
最後奔跑的兩步,許令雪像一隻折了翼的蝴蝶。
鮮血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朱清正和張右敝早就對這種場景見怪不怪。
刑問審訊時,什麼折磨人的手段都有,最後扛不住的也大有人在。
在牢獄中,撞柱自儘,已經算是一種乾淨又體麵的死法。
通政司的衙役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不用等朱清正說話,他們就自覺自發的將許令雪的屍體抬下去,又拿來了清水和墩布,很快便將通政司的大堂打掃乾淨。
短短一刻,許令雪就像從未在這世上存在過。
許驚月自從喊出那一聲堂妹之後,整個人站在原地抖得厲害,再說不出一個字。
桑知也突然覺得很厭煩,心底生出一股濃濃的無力。
她突然不想在這裡待著了。
許令雪撞柱而死,心底滿是對這世間的哀傷和失望,眼睛都不曾閉上,魂魄自然也離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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