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血脈裡的牽連讓他的心從未有過的感動。
“是,就是我的孩子,跟我的妻子如出一轍。”
顏小顏又拿出那個破舊的襯衫,趙老看到後絲毫沒有了忍耐,泣不成聲。
不過很快,他便顫抖著聲音問道
“我的妻子……還在嗎?”
顏小顏有些不知所措,隻好用胳膊肘搗了搗一旁同樣不知所措的顏父。
顏父雖然在心裡又把他這個能闖禍的女兒罵了一百遍,但還是不忍看趙老期待的眼神。
旁邊的張老他們心裡都有了數,過來把趙老扶著坐了下來。
顏父看他情緒稍微穩下來,便一五一十得說給眾人聽。
“照片上這個年輕後生是我的大女婿,
他叫酈玉瑾,現在是在西北,是副團長。
這個孩子從小命苦,被獵戶從山裡撿起來的時候就是用這個襯衫包著,據說當時生他的人已經徹底沒了氣息,卻還死死抱著他。
如果不是獵人的獵狗鼻子靈敏,這孩子和那女人指不定就被野獸吃掉了。
後來那獵戶看娘倆可憐,就地埋了那個女人,抱著孩子回了家。
可沒幾年那獵戶也撒手離去了,他的妻子和家人便把小小的玉瑾扔了出來,
那個時候他真的很可憐,每天都去山上撿觀音土吃,還被彆的孩子欺負,晚上隻能住在草垛裡。
還活活餓暈了很多次。
後來我們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把村子裡一戶沒人的茅草屋收拾出來給他用。
他很勤快又懂事,也很懂得感恩,沒事就來我家挑水砍柴,還充當幾個孩子的大哥,
小顏小的時候沒少闖禍,都是玉瑾和她三個哥哥幫她擦屁股。
再後來他跟我大女兒就成了夫妻,又去了部隊,一直乾的很好,是所有人的驕傲。”
趙老聽他說的這些,痛苦的麵色猙獰,本來就乾枯的老手上青筋暴起。
大家也都跟著抹淚,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他,有些痛苦是彆人沒法取代的。
他顫顫巍巍打開那件破舊的襯衫,翻過來,在腋下的位置繡著一個小小的“玉”字,那是他妻子的名字。
當年他有次訓練完回去發現衣服撐破了大洞,他的妻子便給他補上了個補丁,裡麵繡上自己的名字,還告訴他,他們隨時都在一起,讓他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他離開前妻子的肚子顯懷,那個時候很苦很窮,妻子需要大的衣物也不舍得去做新的,
他便把他的襯衫給她留下,還告訴她,當她想他的時候,穿上他的襯衫,他就能感受到她的思念。
可世事滄桑,現在的他們早就天人永彆,隻剩下無儘的遺憾。
趙老好像突然之間失去了一直以來支撐自己的信念,整個人說不出來的落寞和頹然。
“趙爺爺,您要好好活著,過幾天我姐姐姐夫回來過年,您要不要再親自確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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