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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啊,可以給爺爺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嗎?”
猿飛日斬將順手帶來的節慶點心放進冰箱後,就像在自己家似的,熟練地抽出椅子坐了下來,活脫脫一副走了很遠很累想多坐一會兒的衰老模樣。
很容易引發同情。
新年來鳴人家,是他早就打算好的。
一來是他兒子和長孫都不在身邊,算是半個孤寡老人,也的確需要孩子的陪伴。
二來,則是這樣做,能讓身為人柱力的鳴人更依賴他和信任他。
若非這兩個孩子突然提到九尾,他就會按照原計劃,等到晚上放煙火,鳴人寂寞和孤獨到極點的時候,他再突然出現給鳴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如此一來,鳴人對他的感情才算強烈。在鳴人心中,猿飛日斬永遠是將他從黑暗和孤身一人中拯救出來的人。
若是以後發生意外尾獸暴走,他也可以憑借這種從小培養的強烈“羈絆”,喚醒鳴人心底的人性,避免最壞的局麵發生。
可他千算萬算,卻沒有想到宇智波富嶽的小兒子,居然在三個月不到的年紀就開始記事了。為了不讓兩個孩子繼續這個話題刺激到鳴人,他才不得不派影分身提前過來。
除了引導話題繞開九尾,他還想要看看這個早慧的孩子的秉性,以及他是否能成為宇智波鏡或者止水那樣認同火之意誌的忍者。
當然,最重要的,是要確定義勇接近鳴人,究竟是不是因為彆人的有意引導。
他把眼睛眯成慈祥老爺爺該有的弦月狀,笑吟吟第看著義勇,以為這樣能夠讓對方放下的戒心。
可義勇所習慣的長輩,是鱗瀧先生那樣偏嚴厲的類型,再加上他辨認表情有些困難,猿飛日斬所做的一切表麵工作都仿佛投石入海,沒掀起一點兒波瀾。
義勇對猿飛日斬唯一的印象,就是覺很這個老頭很眼熟。
【這個胡須的形狀,總覺得在哪見過……】
“老爺爺,他是宇智波義勇,之前那個麵具就是他送給我的。”
鳴人說完後,開心地轉向義勇,“這個老爺爺人很好,自從我住在這裡,隻有他來探望過我。”
在鳴人眼裡,眼前這兩個人,就是他短暫生命中少有的溫暖了。
“不過老爺爺總說自己做過火影,肯定是在吹牛啦。火影是村子裡最強的人,怎麼會看起來這麼沒有氣勢,你說對吧,義勇。”
漩渦鳴人笑眯眯地等著義勇表示讚同。
可後者卻恍然大悟。
【難怪這麼眼熟。】
“你的確是三代火影。”
他直接出聲說道,“火影岩上的第三個雕像和你很像。”
“誒?!”
這下輪到鳴人驚訝了。
他一下子跑到猿飛日斬麵前近距離猛瞅個不停,漂亮的藍色眼睛裡的瞳孔縮小成一個可愛的圓,裡麵寫滿了懷疑二字。
“真的假的?!
“可是影岩上的三代火影,明明是凶巴巴的嘛!和你完全不一樣啊。”
“咳咳,那是我剛剛成為火影時的模樣,現在當然會有變化了。”
猿飛日斬虛握住拳頭咳嗽一聲,注意力卻在麵無表情的義勇身上。
他從義勇的口氣裡,分析出對方對自己這個影似乎沒什麼敬意,應該是受宇智波一族氛圍的影響,這倒不是什麼大事。
前兩年,還有一個叫宇智波炎火的下忍在烤肉Q當眾說他老弱昏庸,這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宇智波對他的態度。
那從宇智波義勇的嘴裡,能否知道富嶽這個族長對他和村子的看法嗎?
他笑容和藹地看向義勇。
“你是叫義勇嗎?我記得你應該是富嶽和美琴的孩子,沒錯吧。”
“是。”義勇點了點頭。
他是第一次親眼見到火影。
在他的理解裡,火影是村子裡最強的人,就相當於鬼殺隊中岩柱悲鳴嶼行冥的存在。
但眼前這個身材矮小的老人,真得有這麼厲害嗎?
“果然是你。我和你過世的爺爺也算老朋友了,你父親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不嫌棄地話,和鳴人一樣叫我爺爺就好。”
老頭先是交代了兩家的淵源,隨後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你爸爸媽媽,應該也和你提起過我這個老頭子吧?”
窗外的卡卡西翻了個白眼。
止水跟他說過,宇智波義勇從不撒謊,看來今天三代大人應該能套出不少話來。
但任誰也想不到,義勇給出的答案短的出奇。
“提過。”
然後就沒有任何下文了。
就像有人剛剛在你麵前展示了香味四溢的美食,卻沒等你靠近就把食物扣上帶走了。
猿飛日斬:“……”
【這孩子剛才和鳴人科普過期牛奶的時候,不是還很能說嗎。】
【還是說,他受到家裡影響,根本不信任我?】
雖然有些受挫,但猿飛日斬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反而厚著臉皮問道:“義勇,你是不是有些討厭爺爺呢?能告訴爺爺為什麼嗎?是爺爺哪裡做的不好嗎?”
他看似實在討好孩子,這其實是另一種旁敲側擊、以試探富嶽一家對自己的態度的提問方式。
鳴人突然緊張起來了。
他可不想看到生命中少有善待他的兩人發生衝突,尤其是一方還是火影的情況下。
“我沒有討厭你。”
義勇的標準語法再次出現,窗外的卡卡西仿佛回到了那天。
“我隻是想知道,村子裡的孤兒不是都會在孤兒院裡養到九歲嗎?為什麼鳴人會一個人生活在這裡?”
他很難想象,一個能被火影親自照顧的孩子,會過著這樣的生活。
猿飛日斬的笑容僵住了。
這是他沒想到的展開,義勇居然會站在鳴人的立場來向他提問。這對宇智波而言,是很不尋常的事。
曾經從未有過類似問題的鳴人也投來疑問的目光。
“爺爺,如果你是火影的話,為什麼不乾脆讓我住在孤兒院呢?”
【那樣的話,我至少不會是一個人了。】
“嗯……”
猿飛日斬的尷尬轉瞬即逝。
他連火影顧問的糾纏都應付的了,又怎麼會被兩個孩子給難住。
“這個你們有所不知。孤兒院裡的孩子,都是其他國家的戰爭孤兒,他們的父母並非村子裡的人,所以村裡隻能保障他們的最低待遇。而鳴人的父母,是村子裡的忍者,當然要區彆對待。”
猿飛日斬頓了頓,“另外,村子忍者的遺孤以後都是要成為忍者的人,為了鍛煉他們的自理能力,我們才決定讓他們從小獨自生活。不止鳴人,村裡忍者的遺孤,也都是這樣長大的。”
聽到“父母”二字,鳴人的心情有些低沉,猿飛日斬心頭也湧起淡淡地愧疚,但並不會影響他身為火影的決策。
“那牛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