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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義勇還清醒嗎?”
(注:要,是杏壽郎鎹鴉的名字。)
前往雨之國和川之國邊境線的路上,杏壽郎同時握著兩匹馬的韁繩,雙目炯炯,直視前方泥濘坎坷的道路,規劃著最快但也最不顛簸的路線,同時也沒忘記關心“車廂”裡的事情。
“水柱大人還醒著!在吃東西了!”
信鴉沙啞地回複道,語氣有些驚喜。
“太棒了!做的很好!”
杏壽郎的聲音傳到後車廂,也不知道具體是在稱讚誰。
義勇慢慢吞咽著那根長條麵包,不是為了緩解饑餓,而是為了驅散口腔裡的麻木感,儘可能讓身體保持受刺激的活躍狀態,順便補充體力,製造些可用的查克拉。
之前那炎虎的動靜不是他有意為之,但想想也知道,雨忍聽見那種聲響,絕對不會讓他們輕而易舉地跑出國境。
所以他必須神誌清晰,和杏壽郎並肩作戰。雖然他覺得杏壽郎一定比他更強,但這是雨中,他能發揮更多的作用。
“如果看見我閉上眼睛,就啄我的額頭。”
義勇看著信鴉的眼神有些奇怪——為什麼他沒有信鴉?
“明白!”
杏壽郎的信鴉就和他本人一樣,每句話都得用感歎號來結尾。
義勇掀開油布,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還有林中那些一閃而逝的身影,臉色微微沉了下來。他沒有提醒杏壽郎,因為如果他能看到那些人,那杏壽郎也一定能看到。
對方到現在還沒有發動攻擊,應該是知道這車上,可能是珍貴的實驗體,所以投鼠忌器而已。
【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他把目光轉向車裡靜靜沉睡的那些孩子,檢索著他們體內的毒素吸收、還有毒囊是否過載的情況。但沒想到的是,他剛一轉頭,就對上了一雙蓄滿淚水的琥珀色眼睛。
正是對山椒魚毒囊適應最好的紫陽花。
之前在實驗室裡,她就已經擺脫了毒素的麻痹作用,體內有毒物質也被徹底吸收乾淨了。體內的毒囊,是她目前唯一的隱患。
“你什麼時候……”
義勇話說到一半,頭頂傷處的血液從他眼角出流了過去,聲音戛然而止。
“剛剛車子顛簸的時候。”
紫陽花起身,用胳膊支撐著體重,靠著車棚坐好,眼淚始終沒有落下來。
這如同大型貓科動物一般的瞳色,讓她看起來了少了些可憐,多了一分剛毅,和兩天前義勇見她時那副擔驚受怕的樣子截然不同。也不知道她被抓來之前,究竟經曆了些什麼……
“我記得你。是你和你哥哥救了我嗎?但他的聲音聽起來又不太像。”
她說的自然是駕車杏壽郎。
“是另一個人救了我們所有人。我並沒有做什麼……”
義勇越看紫陽花的表情越覺得熟悉。
他本以為這孩子會嚎啕大哭地哀悼自己的奶奶,但她沒有,顯然是在努力壓製那些糟糕的回憶。仿佛隻要不想起來,事情就從來沒有發生過。
“不管怎麼樣,都謝謝你們。”
紫陽花垂下頭,聲音空洞而冷清,並沒有因為逃過一劫的喜悅,也沒有對未知未來的恐懼,就好像某些東西已經徹底死去了。
“……幫我個忙吧。”
義勇歎了口氣。
紫陽花看著他血流不止的雙膝,眼中閃過了一絲不知所措的緊張情緒。她並不知道該如何幫人處理傷勢,而且……都能看到骨頭了。
“你用車廂裡的血,幫我在其他人手腕上寫些數字。”
義勇透過油布的縫隙,發現這輛車附近的身影越來越多,但能跟上的,到底還是少數人。
放下油布後,他的目光瞄向信鴉要。
“這些數字,代表著他們體內毒素被吸收乾淨需要的天數。如果醫生不能解毒,那就必須在所有毒素被吸收後,才能將毒囊拆除。”
“我明白了!”
要點了點頭,沒有問“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的蠢話。
“你可以嗎?”
視線轉回到紫陽花臉上,義勇的話比往常多了些。
“他們都和你經曆相似,但對山椒魚毒性的適應性遠不如你。你做好了這個標記,就可能挽救他們的性命。現在車廂裡,也隻有你能做到。”
紫陽花的身體微微一顫。
【挽救他們的性命?】
【……憑我嗎?】
義勇正在做的,和他當年對炭治郎做的事情大同小異。
他希望,能把這個孩子,從受害者的角色,轉變成保護者的角色。
人越是無助的時候,就越應該清楚,至少他還有力量,能為比他更無助的人做些什麼。當人成為一堆弱者中最有力量的那個時,往往會意識到自己的能力並非微不足道,而是彌足珍貴的。
“……那,我該怎麼做?”
紫陽花深吸一口氣,用指尖在義勇腿邊的血泊裡,快速劃拉了一下,隨後顫聲問道,像是個準備備考的學生。
“在那個孩子手腕上寫個‘1’。”
義勇伸手指著一個女孩,然後對信鴉要說道:“她的情況最穩定,一天後毒素就會徹底清除。”
“那邊那個男孩,是‘7’。他體內的毒囊有爆炸的危險……
“還有他,是‘3’。另一個,是‘6’……”
就這樣,在義勇的遙控之下,紫陽花完成了任務,但卻仿佛一口氣跑了十公裡似的,虛脫地坐在一旁大口喘氣。她的體溫已然比之前要高上許多,心臟和血液也同樣如此,恢複了暖意。
而杏壽郎的信鴉要,也已經了解了所有孩子的身體狀況。
“除了這些……我還能幫上什麼忙嗎?”
紫陽花平複心情,輕聲問道。
看來,通過剛才的事,她已經發現了自己能夠發揮的作用。
正在駕車的煉獄杏壽郎哈哈一笑,為女孩的振作而感到高興。
他見不得無辜之人受到戕害,但義勇和他略有不同,他尤其見不得彆人軟弱。在讓其他人迅速變得堅強這一方麵,其他所有的柱,都無法和義勇比較。
“真是讓人羨慕的天分啊!”
杏壽郎大聲讚許的同時,金紅色的眼睛如同貓頭鷹一般環視著道路兩旁。
在往前不遠的地方,就是隱隱若現的雨之國邊境的哨卡了,對方如果要動手,就是現在。
果然,馬車跑出不到二十米後,杏壽郎眉頭低壓,大聲叫道:“小心!”
那是一道撕裂空氣的鋒銳響聲,宛如柳條從人耳邊極速掠過。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靠近這輛油布馬車。
“趴下!”
義勇對紫陽花做了個雙指壓低的手勢,但後者卻被那可怕的動靜嚇到呆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好杏壽郎的鎹鴉反應迅速,張開翅膀撲在紫陽花的肩膀上,讓她驚呼著倒在車廂之中。
幾乎是同一時間,兩道寬逾一米的巨型手裡劍,一左一右,凶猛蠻橫地刮開了支撐車廂油布頂棚。
這下子,原本有油布罩頂的馬車,頓時成了敞篷車。裡麵的內容,也就暴露了在外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