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的先彆看,還有一章才能完,我沒想到能寫這麼多)
不久之前。
就在家家戶戶準備晚飯的關鍵時刻,整個木葉突然停電了。
煤氣灶的火打不著,電飯鍋裡蒸著的米飯也注定要半生不熟,一些毫無準備的人家連泡麵的熱水都沒法燒。
為了弄清究竟是怎麼回事,也順便打發打發時間,木葉的居民們紛紛離開家門,走上街頭互相閒聊或抱怨著。
人們聚集在街道上,宛如等待夕陽被地平線吞沒的蚊子。
不過黑暗沒有維持多久。
由於負責維持秩序的宇智波警備隊今天下午沒有上班,許多店家看準時機,頗為大膽地點上年節時分才有的燈籠蠟燭和明亮火把,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把貨攤擺在外邊。
有的人還安排了撈金魚、套圈圈的遊玩項目,硬是把普普通通的一個停電之夜弄得跟夏祭慶典活動似的,熱鬨程度比起早上迎接使團時絲毫不減。許多人甚至忘了不久前他們還擔心戰爭即將來臨的事。
人們在燈火之下玩得不亦樂乎,連雲忍使團都忍不住地出來走動,一邊吐槽這裡像度假村,一邊到處采購土特產,完全不知道自己還有一批同伴已經在南賀川神社做好了埋伏。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火影大樓上的燈光率先點亮,恢複了正常。但木葉的其他區域仍然隻能靠燭火照亮。
火影大樓作為行政區域所在,自然有一套應對特殊情況的獨立供電係統,隻是啟動仍需要一定的時間罷了。
當天花板的大燈重新亮起,取代了電池功能的照明係統後,坐在桌尾的團藏立刻詢問技術人員:“查出停電的原因了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不應該先問你嗎?】
滿桌子的與會者都是一樣的想法。
他們都以為停電是團藏在搞事情。
陰謀家在下黑手之前先製造黑暗,簡直不要太合理。
而之前一直被針鋒相對的宇智波富嶽尤其警惕。他雙拳緊握,短短的指甲卻像烙鐵一樣在掌心中刻下了印記。
誌村團藏這個人一向深居簡出,如今火影不在,他從地底下出來獨攬大權,第一件事就是找宇智波的麻煩,還扣了許多讓他無法辯解的大帽子,總不會就為了罵他一頓吧?仔細想來,富嶽認為對方絕對是在為更深層次的謀劃在做準備。
【所以他把我拖在這裡,實際上卻是想趁停電的功夫,對宇智波做些什麼嗎?】
但富嶽轉念一想,全忍界的人類中,恐怕沒什麼人比宇智波更適合在黑夜中作戰了。
寫輪眼對視力的增幅是全方位的,自然也包括夜視能力,停電的話反而對宇智波更有利才是。
【所以,他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富嶽渾不在意部分上忍代表們偶爾投來的懷疑視線,急劇地思索著。
殊不知,團藏也覺得莫名其妙。
南賀川神社位置偏僻,本身是不通電的。
所以他以為是那些應該已經開始圍攻宇智波的岩忍雲忍擴大了戰場,不小心破壞了電線之類。
他借監視雲忍之名,將整個日向一族的上忍調走,就是不希望有人發現那邊的情況。
如果是那些人的戰鬥摧毀了電路,一旦引起了木葉其他忍者的警惕,他的安排肯定就會出岔子了。
團藏原本是這樣謀劃的——
讓雲忍岩忍動手消滅宇智波,根部隻負責暗中輔助。
等他們離開木葉,那些白絕怪物的背後之人就會動手,將兩國忍者全部秘密滅口,就連屍體也不會留下。
如此一來,此事結束後,他不僅可以和神秘人平分所有的寫輪眼,還可以直接把宇智波滅族的原因推到其他兩個忍村身上。
至於對方是如何進入木葉的?
要知道多年以前,雲忍就曾闖入木葉綁架九尾人柱力漩渦久辛奈,可見他們自有一套破解結界的辦法。
到時候死無對證,雖然木葉失去了宇智波元氣大傷,但其餘兩國同樣損失了一批精銳的上忍。雲忍為了止損,隻會選擇更加虛弱的岩忍下手,木葉則可以慢慢恢複。
那時,他團藏要的“平衡”也就達到了。
但想要達到這個目的,那邊發生的事,絕對不能被發現。
“是這樣的。”
聽到團藏的提問,技術人員揩了一把腦門上的虛汗:“總電源處的開關都被燒壞了,我們估計可能是結界班或是其他部門使用那些大功率電器時出了岔子,大家正在慢慢排查。”
此言一出,團藏頓時放心不少,這樣就沒有人會關注南賀川神社那邊的事了。
“那就繼續說正事吧。宇智波富嶽。”
他掃了一眼牆上的掛鐘,露在外麵的左眼如禿鷲般咬向自己的獵物。
“宇智波止水究竟在什麼地方?”
所有人都安靜了,連心跳都緩慢下來,等待著富嶽的回答。
眼下情勢撲朔迷離,宇智波止水恐怕是唯一一個真正知道真相的人,也是戰爭是否會爆發的關鍵。隻要找到了他,一切謎團都會解開,籠罩在木葉的頭頂的陰雲也會慢慢消散。
“我不知道。”
富嶽依舊冷靜,對周圍的審視目光視若無睹,但並沒有表現得很無禮,隻是單純地回答問題。
“止水得到你的命令離開村子後,就再沒和我們聯係過。”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團藏狠狠地磕了磕自己的拐棍。鏗鏘的響聲在空曠的會議室內回蕩。
“據我所知,你的長子宇智波鼬和他交往密切,在他離開木葉後,宇智波鼬還日常出入其家中喂養能夠傳遞消息的烏鴉。如果說木葉之中有誰最有可能收到宇智波止水的消息,那就是你們這對父子了!”
“團藏長老。”
一直在仔細聆聽的奈良鹿久插嘴道:“宇智波止水襲擊土之國的消息,是今天早上才傳回來的,可聽你的意思,根部針對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的監視卻早就開始了?這是為什麼?”
言外之意是,你難道早就為今天的事情做準備了?
麵對一桌人投來地質詢目光,團藏巋然不動,顯然是早有對策。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從宇智波鼬自稱從大蛇丸手下活下來開始,根部就已經在懷疑了他們了。”
團藏擰著自己的拐棍站了起來。
“宇智波鼬自稱是宇智波止水救了他。可以瞬身止水的速度,若是真遇上了大蛇丸,並用幻術將其控製,又怎麼會放任其離開?思來想去,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根本就是他們勾結在了一起演了一出戲,並想以這件事為借口,以彙報之名回到木葉。所以他們從水之國回來後,根部就開始了監視。”
宇智波富嶽眉毛不經意地抖動了一下。這個老頭又在給他上眼藥了。
雖然沒有證據,但根部一直以來都是“隻要懷疑就可以行動”的風格,所以奈良鹿久暫時也找不出什麼毛病。
老實講,宇智波的上忍們雖然這幾年很規矩,但前些年的野心卻像透出紙麵的字跡一樣明顯,所以奈良鹿久並不信任宇智波。
但他作為木葉的忍者,更不信任團藏。
大名之子遇刺,火影不在,岩忍發難,這一樁樁一件件加起來,仿佛專門為團藏的出場搭建了一個完美的舞台。顧問長老都病了一個,以至於連個製衡他的人都沒有。
【一切都太巧合了。】
思索了一陣後,奈良鹿久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請允許我暫時告退。”
他隱晦地用手捂著自己的肚子,麵露慚色,“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一下。”
“自便。”
團藏沒有多疑,甚至有些高興。畢竟少了一個專門找茬的,其餘上忍就越容易受他影響。
可他不知道的是,奈良鹿久轉身後,按在肚子的上手立刻跟秋道丁座和山中亥一打了個手勢:“靜觀其變。”
兩人都當做什麼也沒看到,可卻微不可察地眨了眨眼。
奈良鹿久離開會議室後,來到火影大樓的衛生間,分出一個影分身留在原地,本體卻用了變身術從,衛生間的窗戶中離開,一路朝大使館的方向而去。
而這個聰明人一走,誌村團藏立刻抓準時機,對宇智波富嶽發起了總攻。
“十年前的九尾之夜,那麼大的寫輪眼掛在九尾的眼睛裡,富嶽族長說不知道。
“如今宇智波止水襲擊土之國,控製人柱力的事與當年何其相似,富嶽族長也說不知道。
“你的小兒子在湯忍村內大開殺戒,為水影清除異己,富嶽族長同樣是說不知道。”
他那隻獨眼逼視著那個沉默冷峻的宇智波族長,忽然厲聲質問道:
“如今交不出宇智波止水,木葉和岩忍雲忍的戰爭可能就會爆發,富嶽族長仍然推說自己不知道。宇智波富嶽,你真的有把自己當成過木葉的忍者嗎?!”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指責了。
結合此前的指控,團藏潑在富嶽和宇智波身上的臟水,已經成了洗不乾淨的墨跡。
然而,麵對團藏的詰問和大部分上忍代表指責的眼神,宇智波富嶽的嘴角勾了勾。
“哈……”
接著,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那張向來不苟言笑的臉變成了他們從未見過的模樣,宇智波富嶽忽然換了個人似的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從眼角處滲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猖狂的、有點像電影裡大反派的笑聲在會議室的牆壁中來回撞擊,持續了足足半分鐘才停下來。
富嶽仰起的脖子回歸常態,可等他睜開眼睛重新看向團藏時,眼中除了兩點猩紅,再無一點笑意。
他站起來,所有上忍代表和雲忍岩忍的使者們也緊張地站了起來,雙手下意識去摸自己的武器。
“誌村團藏,還有在座的諸位、”
富嶽的聲音像擊打地麵的鞭子一樣清晰響亮。
“你們問我,何曾把自己當做木葉的忍者?那我問你們,你們又何曾把宇智波當成過木葉的忍者呢?”
他兩隻虎眸從一張張稍顯緊張的臉上掃過。
“詆毀、謾罵、隔離、遷居還有無休無止的監視……”
他猛一轉頭,視線如刀子般射向誌村團藏,接近低吼地質問道:“還有如今的栽贓誣陷,這就是你們對待同一村子忍者的方式嗎?!”
“我說的事都是你們宇智波極有可能會做的事。也是你們想做的事。”
團藏不為所動,“如果你不認同,就拿出證據解釋清楚。不必在這裡倒打一耙。”
“我隻聽說過證明一個人做過什麼需要證據,從未聽說過一個人沒做過什麼,卻需要拿出證據!”
宇智波富嶽嘲諷地搖了搖頭,“好了!彆說這些冠冕堂皇的大話了。誌村團藏,你鋪墊了這麼多、這麼久,究竟想做什麼,現在可以亮出你的真麵目了。”
水戶門炎見兩邊要撕破臉,連忙伸出雙手出來打算說些和稀泥的話,卻被團藏無情地阻止了。
“不是我想做什麼。”
團藏故作惋惜地搖了搖頭,“是你們宇智波的族人試圖挑起戰爭,逼我們不得不這麼做的,這一點你要牢記才是。”
說完,他忽然抬頭挺胸大聲說道:“諸位,我建議,暫時將宇智波的所有族人暫時監禁,以逼迫宇智波止水現身!”
“團藏!”水戶門炎額頭上的汗一滴滴滴往下流,“你不能這樣做……”
這根本就是要開戰啊!
你從宇智波抓走個平民都可能點燃火炸藥桶,現在想要監禁整個宇智波?
他們怎麼可能合作?
“為了木葉,我沒有什麼不可以做的!”
團藏斬釘截鐵地吐出一句,看都沒有看水戶門炎一眼,而是環視其他上忍代表:“宇智波富嶽身為宇智波的族長,現在就在這裡。如果他願意束手就擒和我們合作,固然不錯。但如果他不肯,就需要各位……”
“等一下。”
上忍代表中,秋道丁座插嘴問到:“你說的監禁,是要把這些宇智波族人監禁在哪裡?”
“當然是根部。”
團藏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們是最專業的,一定能調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不太合適吧。沒有證據就是沒有證據,隻憑懷疑,怎麼能隨便把人控製在那種地方?更何況聽團藏長老的意思,還想要審問這些人?”
山中亥一還記得奈良鹿久剛才的手勢,“不如等火影大人回來再做決定。”
宇智波富嶽沒有意外,也沒有覺得感激。
因為這兩個人不是在支持宇智波,而是在避免很可能爆發的內鬥。
“日斬離開前,已經將處理木葉大小事務的權力交給了我。等他回來,宇智波搞不好已經完成了布置,一切就太晚了。我不可能讓村子冒這種風險。”
誌村團藏寒聲問道:“難道說,你們這些上忍,就這麼害怕宇智波?”
拙劣的激將法,但是往往有奇效。
“團藏長老說的沒錯,這是逼宇智波止水現身的唯一的辦法。”
一名上忍代表咬牙說道:“為了阻止戰爭,就請富嶽族長稍微委屈一下吧。等事情查清楚了,自然會放你們出來。”
許多人一齊出聲表達了讚同。
可富嶽卻陰森的撇了撇嘴:“委屈?”
他望著那些人的嘴臉,心裡泛起陣陣惡心,隨後大聲吼道:“這麼多年,宇智波難道還沒有委屈夠嗎?!”
“富嶽,你冷靜一下——”
山中亥一見對方寫輪眼中勾玉轉得越來越快,趕緊安撫起來。
“好了。不想參與的人就不要留在這了。”
宇智波富嶽對直接一躍來到了桌麵之上。
“至於想要抓住我的,想要讓宇智波再委屈委屈的……”
他眼眶裡的兩隻寫輪眼倏地改變了形狀,變成了三根彎曲的勾玉狀爪刀緊貼在童孔上,凶殘的目光猶如實質的鋒刃掃掃向周圍。
“誰先來?!”
許多人並不清楚寫輪眼還有三勾玉以上的層次,立刻被這種變化給嚇到了。
“萬花筒寫輪眼。三勾玉更上一層的進化,宇智波止水就是這個層次。”
團藏見這其他人麵露疑惑,立刻解釋道:“我的老師曾說過,一旦開啟了萬花筒,宇智波族人會變得極端邪惡和偏執,還可以輕易控製尾獸。宇智波富嶽,既然你擁有這雙眼睛,看來當年的九尾之亂,果然是你搞得鬼沒錯了。”
“是這樣!”
岩忍的灰土大聲補充道:“宇智波止水帶的寫輪眼,也不是普通的三顆勾玉,而是類似手裡劍的形狀!他輕而易舉地控製了紫大人!讓他反過來攻擊我們!”
老紫是四尾人柱力的名字,屬於岩忍的絕密。
但既然人柱力死亡的事情已經被團藏捅了出來,那此刻說出來也沒什麼問題。灰土隻是想給這些人再填一把火。
然而,這卻讓他成了第一個靶子。
“為什麼你們這些失敗者有了教訓……”
宇智波富嶽血紅的眸子朝灰土瞪了過去,“卻還敢站在這雙眼睛前說話?”
【月讀。】
萬花筒寫輪眼輕輕一轉,灰土魁梧的身體棺材板似的一僵,雙目圓睜,童孔卻縮成驚人的一點,恐懼地像是看到了自己的鬼魂。
下一刻,他像是被抽走了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爛泥一樣地倒了下去,陷入昏迷卻依舊在喃喃自語,中了邪一樣。
“什麼?一眼就?”許多人不敢置信。
要知道,灰土並不是什麼無名忍者,而是岩忍上忍中的精英。
如果宇智波富嶽能夠一秒放到他,就能瞬間放倒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剛才還蠢蠢欲動的人們立刻變得畏首畏尾。
再加上團藏也說得很清楚了——
宇智波止水能召喚的那個巨人,眼前的宇智波富嶽同樣能做到。
他們畏葸不前,不是膽小,在情報不足的時候直接衝上去,那和送死有什麼區彆?誰知道那個術能夠發動多少次。
而另一邊,明明是一擊建功,但宇智波富嶽卻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好像他才是中了幻術的那一個。
“感受到了嗎?宇智波富嶽……”
團藏得意地眯著眼睛,雙手住著拐杖豎在自己身前。
“你要是以為有這雙眼睛就能為所欲為,那就是癡心妄想。”
“你做了什麼?”宇智波富嶽陰冷地盯著他。
不知為何,明明隻是用了一次月讀,他的童力消耗卻如此之大,已至於眼睛已經傳來了明顯的痛感。這次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二代火影早就知道宇智波有一天會背叛村子,所以預留了一些手段。好限製宇智波的實力。”
團藏這話不僅是跟富嶽說的,也是給那些對富嶽產生畏懼之心的上忍們說得。
“在這片區域裡,你用出的火遁威力隻有正常狀態的十分之一,使用寫輪眼的童力消耗,是正常情況下的六七倍。就算你能做到像宇智波止水一樣,用出那巨人一般的須左能乎,又能夠堅持幾秒?”
說完,看到那些上忍眼中的擔憂消退,團藏不再猶豫,大聲對說道:“動手——”
“嗷!
!
!
!
”
火影大樓外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龍吟,掩蓋了一切的其他聲響,甚至連這座木葉村內最大的建築也合作般地晃了兩下。
“發生了什麼事?!”
動靜停歇,屋子裡的人問道,“這是水龍彈的聲音?可怎麼會這麼大動靜?”
會議室屬於機密房間,位於火影大樓頂層的正中,自然不會有窗戶,他們看不到外麵的情況。
團藏注意到,那聲音來源的方向正是宇智波族地的位置,心中一片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