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空間內。
宇智波帶土掐住禦手洗紅豆的脖子致其昏迷,接著鬆開手,任由後者無力倒在他腳下。
接著他扭頭看向黑絕,寫輪眼中帶著不得發泄的惱恨與遺憾,寒聲質問道:
“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你要阻止我解決掉那個小鬼?
“他剛才不在宇智波富嶽夫婦的身邊。沒有咒印的提升,他也絕對達不到前天晚上的速度。我想殺了他毀屍滅跡,不過輕而易舉。
“等他年紀大一些,再對付他,就不會像今天這樣方便了!”
“這是無謂的擔心……”
【因陀羅的查克拉,是解開母親封印的重要一環,沒確定誰才是因陀羅的轉世之身前,當然不能讓那小鬼在這種時候就死掉。否則不知道還要再等多少年……】
這是黑絕的真實想法。
但他自然不能實話實說,而是用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我們隻要不刺激宇智波義勇的寫輪眼,他就無法突破普通族人的上限,長大以後強度終究是有限的,無論什麼時候解決都不遲。”
黑絕慢悠悠地說道:“再說,一旦你貿然出手卻沒能解決掉他,反而被他那獨特的視覺看穿,這不是得不償失嗎?”
他掃了一眼倒在那裡的禦手洗紅豆,“明明有更保險的手段去謀劃的更深更遠,就不要冒著不可預計的風險逞一時之快。我們現在需要的,隻是時間而已……”
宇智波帶土冷哼一聲,算是勉強接受了黑絕的說法。
他順著黑絕的視線看過去:“所以說,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用?真的能靠她找到大蛇丸嗎?”
“我不確定。”
“你……”
麵具下的宇智波帶土皺起眉頭。
“猿飛日斬提起她的時候,那小鬼的表情你也看到了。能讓一個麵癱露出那種神色,足以說明禦手洗紅豆的重要性。
“如果大蛇丸還活著,她這麼重要,大蛇丸就一定會試圖找到她,主動來到我們麵前;要是他真死了,那這女人就是他重要的遺產之一。”
黑絕陰惻惻地分析著:“退一步來說,就算無法通過禦手洗紅豆找到或複活大蛇丸,光是天之咒印本身,也值得我們出手了。你前天也注意到了那漫天的水龍彈,還有他身上的氣勢了吧……
“區區一個咒印,就能讓一個小鬼發揮出堪比影的實力,製服千手扉間的轉生體,看來大蛇丸這些年的時間也並沒有白費……”
“又是咒印又是穢土轉生,你說得好像什麼都在你的預料之中似的。”
宇智波帶土不耐煩地說出了關鍵,“到時候複活不了大蛇丸,又有誰能繼續他的研究?”
“嗯。這就需要一個關鍵人物了。”
黑絕乾巴巴地笑了,“剛好我就知道一個,一定會對這些事情感興趣的家夥。說起來,他也算是大蛇丸的老熟人了呢。”
“什麼人?”
“卑留呼。一個和木葉三忍同屆的小角色,因人體實驗背叛了木葉的研究員。”
黑絕給出了一個宇智波帶土完全沒聽說過的名字。
“這個人雖說沒什麼做忍者的天賦,但在鑽研這些旁門左道上,他的進度卻不比大蛇丸差多少。上一次我派人去查看他時,他已經將至少兩種血繼限界融入到了自己的體內。”
“哼,”宇智波帶土不怎麼看好這種角色:“又是這樣的類型……但願不要再是團藏那種急不可耐的蠢貨。”
【你確定不是在說自己嗎?】
“如果有誰能找出複活大蛇丸,甚至繼續他的研究的辦法,整個忍界我能想到的,目前也隻有這個人了。”
黑絕搖了搖頭,“東躲西藏默默無聞這麼多年,也該是他發光發熱的時候了。
“如今木葉的禁術室已經被我們搬空,若是我們帶著這些東西和大蛇丸的遺產作為條件,邀請他加入曉組織,想必他一定會不會——”
黑絕忽然沉默下來。
“你怎麼不說了?”
黑絕抬起手,搖了搖自己手上的戒指:“長門又在聯係我們。這是一個星期以來的第五次。”
“最近他和我們通訊的頻率也太高了。”
帶土疑聲問道:“以他那種性格,這樣是不是太反常了一些?難道是那雙眼睛出了什麼問題嗎?”
“問問就知道了,先從這裡出去吧。”
兩人離開神威空間來到外麵的樹林中。
黑絕激活了戒指,天道佩恩的虛影立刻出現在兩人麵前。
“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佩恩環視周圍,沒有發現可以參考的地標,便直接詢問。
“剛離開土之國不久。我們可是廢了不少的口舌,才讓那個喜歡炸東西的小鬼答應加入我們。單純想靠武力讓這種腦子壞掉的人屈服,不是很現實……”
黑絕一副邀功的模樣,“不過以他那跳脫的性格,絕不會全速趕路,所以我找了蠍去監督他,又花了一些時間。
“至於我們兩個,不久前又物色到有一個新的人選,現在正在趕過去的路上。”
佩恩沉默了一會,冷硬地說道:“告訴蠍,打發那個叫迪達拉的忍者離開吧。新的人選也不必再找了。”
“?”宇智波帶土用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打發他離開?”
“這是什麼意思?”黑絕問道:“難道說,你對迪達拉喜歡搞破壞的作風有所耳聞,隻憑好惡就決定不接納他嗎?這可不是神明該有的表現啊。”
“因為其他人的建議就改變自己的決定,就是神明該有的表現了嗎?”
佩恩若有所指地盯著他:“如果你真得認為我是神明,那我就不必跟你解釋這樣做的理由。照做就是。”
【怎麼搞的……】
黑絕敏銳地捕捉到了佩恩語句裡很久不曾有過的自我質疑。
【他不是堅信自己是六道仙人的轉世了嗎?】
【難道是什麼地方出了岔子?】
“對於曉,以及雨之國的未來,我和小南有了一些新的想法,需要和你們討論一下。”
佩恩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話裡的破綻,隨口就轉移了話題:“你們不要再拖,立刻趕回來。”
關於自己的血脈,自己的那雙眼睛還有小時候那些模模湖湖的記憶,他有太多的事情想要詢問這兩個家夥了。
說完,他就打算中斷通訊,但黑絕叫住了他:“請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
“我是想問,那個叫煉獄杏壽郎的小鬼,現在如何了?”
結合佩恩的異常表現,以及猿飛日斬之前在宇智波族地描述那小鬼的話語,黑絕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佩恩直接點明:“這是你第二次過問他的事了。你為什麼對這個人如此感興趣?”
上一次佩恩的回答並未直接說煉獄杏壽郎是生是死,隻是說後者得到了“冒犯神明”應有的懲罰。
當時黑絕並未當一回事。
【這次也沒有直接回答嗎?】
“我的想法是,如果他暫時還沒有死的話……”
黑絕掩飾地笑著,“那樣的好苗子,也許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畢竟,最近我們可以用來偵查的人手,損失的很嚴重呢……”
這算是半句實話。白絕除了監視土影和雷影的兩隻,就剩下他那脫落下來的半邊身體了。
“太遲了。”
佩恩搖了搖頭,“煉獄杏壽郎破壞了我的修羅道傀儡,所以我決定用他的身體重新製作一個更好的。”
“這樣的話,就太可惜了……”黑絕遺憾地歎了口氣。
“沒什麼可惜的,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佩恩的身形開始變得更加虛幻,“最後說一遍,你們立刻趕回。
“還有,如果路上遇到那個叫乾柿鬼交的水之國忍者,一樣打發他離開吧。他遲到太多天了。就算是我改變主意之前,曉也不需要這樣沒有時間觀念的成員。”
說完,佩恩消失不見,兩個沒有臉的家夥相互交換了眼神,但都在彼此眼中看出凝重的疑慮。
佩恩為什麼忽然不再招攬手下?擴張曉的勢力?
為什麼他又像一開始那樣,質疑起了自己的身份?
還有,乾柿鬼交這個平時挺靠譜的家夥,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
還有多少事情會像這次的事情一樣,超出他們的控製範圍?
【不受控製的變數,好像越來越多了。】
黑絕沒有生物意義上的大腦,但卻隱隱有些頭痛了。
“既然他這樣催促了,那就走吧。”
宇智波帶土扶了扶麵具,一字一頓地認真說道:“回雨之國,看一看咱們扶植的這位神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無論如何,這枚最重要的這枚棋子,絕對不能再出現問題!”
木葉村內。
義勇低著頭,滿臉思索地從火影大樓舊址旁的臨時辦公地點裡走出來。
禦手洗紅豆畢竟是木葉的忍者,忽然消失不見,義勇總是得去報個桉的。
等他走出那棟被臨時征用的建築,扒在門邊的一群忍者們立刻交頭接耳起來。
“嚇死我了!”
負責登記出入人員的那個中忍滿是後怕地拍了拍胸口。
“剛才看到那小子站在門口,一臉陰沉地盯著我看,我還以為今天死定了!”
“笑話,那可是一秒製服四個暗部忍者的天才兒童……就人家的本事要想殺你,還能被你看到?”
“對,對!我昨天吃飯的時候聽那個叫邁特凱的上忍說,這小孩前天晚上的行動的速度,比卡卡西上忍使用雷切還要快上幾倍呢。”
“誇張了吧!不是說見過卡卡西雷切的人都死了嗎?那個邁特凱該不會是在吹牛吧?平時看起來就傻乎乎的……”
“雖然沒什麼亮眼表現,但每天扛著一棵樹繞木葉跑500圈這種事一般人也做不來吧,我倒覺得他說得可能是真的。”
“不管怎麼說!現在真正的問題是,這個禦手洗紅豆真像他說的那樣,是被人帶走了嗎?”
“我兒子和他一個班的,他說宇智波義勇從不說謊,我看多半是真的了。”
“不過,既然有宇智波的人光明正大地走出族地了,是不是就說明,村子和他們之間不會爆發衝突了呢?”
“那可太好了。看到火影大樓那個下場,真打起來我都不知道怎麼贏……”
“雖然和宇智波的衝突大概不會有了。但雲忍岩忍的就不好說了,今天那雲忍的代表都來抗議多少次了,說是木葉醫院區彆對待,那些來襲擊的雲忍的居然一個都沒活下來……”
“雖說是他們活該,但這家夥小小年紀,但下手真狠啊。但願村子裡不要有什麼不長眼的人,在這種時候上去挑事。”
但這個忍者沒想到的是,他這邊才剛剛說完,就有幾個身影從周圍的房頂上落下,堵在了義勇的前麵。
“就是他!”
義勇前進的道路被一排陰影遮蔽。
他抬頭一看,四個除了年齡差距,長相幾乎沒什麼區彆的日向族人擋住了他。
其中兩個義勇認識——
正用手指著他說“就是他”的,是義勇是前天返回木葉半路上碰到的、差點被強盜用毒箭乾掉的日向成樹。
至於另一個,則是他在忍者學校的學長,年級第一的日向寧次。
這四個人帶著極為統一的棺材臉堵住了義勇的去路,怎麼看都是一副來找麻煩的樣子。
再加上義勇身後就是宇智波的族徽,街麵上許多人不明所以,以為兩邊會發生爭鬥,立刻各回各家,躲在屋子裡不敢冒頭。
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就在幾秒之後,四個人忽然齊齊一個九十度大鞠躬,十分正經嚴肅地對義勇大聲說道:“萬分感謝!”
【是為了前天幫他治療的事嗎?】
義勇以為自己猜到了真相。
“我那天就想問了,隻是沒有時間。”
義勇視線掃過日向成樹的軀乾,連推辭或者還禮都沒有就直接開口問道。
“你的傷口不深,說明箭的飛行速度不會快到哪裡去。我聽說日向一族的白眼能看到360°的範圍,你為什麼會被這種程度的箭失傷在腰上?”
四個日向族人愣了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逐漸變得有些難看,像是有什麼委屈不得抒發。
義勇可以在年級最小的日向寧次臉上覺察到忽然升起的憤怒,但那股憤怒並不是朝向他的。
“你說的是這件事啊……”
日向成樹有些尷尬,雖然已經體驗過一次,來之前他也有心理準備,但沒想到這孩子一張嘴就打算去揭他們日向分家最黑暗的那塊傷疤。
“這倒不是大家一起來找你道謝的原因,本來應該一個人親自上門的……不過,既然你對這個感興趣,告訴你也無妨,這在木葉也算不上什麼秘密。和我們分家成員有合作的忍者,遲早都會知道這件事。”
他指了指自己的雙眼,“我們分家的白眼是有死角的,那是個大約一度左右的夾角。每個人的‘死角’都不一樣,有的在身體正後,有的則是在側後方,甚至還有些族人擁有多個‘死角’。
“死角所覆蓋的範圍,白眼是看不見的。至於我的死角,就在受傷的那個位置……”
“這樣啊。”義勇了然,好奇心得到了解答。
“你剛才說,這不是你們‘一起’來找我的原因?這是什麼意思?”
“是這樣的……”
日向成樹剛要回答,卻被一旁的日向寧次搶了先,“還是我來說吧。”
他一開口,三個年紀稍大的交換了眼神,卻也並不惱怒,反而理解地點了點頭。
日向寧次板著臉,邁出一步:“木葉醫院已經傳出了消息,那三十名來自雲忍村的忍者已經全部死亡。其中那個領頭的叫做摩蘇尹的,是六年前雲忍使團的副使,也是害我父親日向日差死亡的推手……之一。”
最後兩個字,日向寧次說得很重。
“寧次!”一個年長的日向族人輕喝一聲,皺眉環視著周圍,顯然日向寧次剛才的話有點犯忌諱。
日向寧次不為所動,繼續說道:“這個仇我若想親自去報,恐怕很多年都沒有機會。就算有機會,在年紀足夠大、實力足夠強之前,我也很難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