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3日】
在火山和叢林地帶找了三天,沒有再發現什麼值得記錄的珍奇生物。是時候離開瀧之國了。
這幾天以來,跟在我身後和地下的瀧忍越來越多,甚至我今天中午吃飯時的服務員,也都是瀧忍假扮的。
可我當場拆穿他們的身份以後,在他們臉上看的不是驚惶而是解脫,便明白他們是有意為之。詢問後才了解到,他們並不是想要埋伏我或者給我下毒。
這些忍者之所以緊追不舍,是因為瀧之國有幾個貴族曾請大蛇丸上門做客,彼此還贈送過禮物,關係十分曖昧。
瀧忍村以為我處理完大蛇丸後一直賴著不走,是想把那幾個貴族當成他的黨羽一起處理掉,所以奉了大名命令,不得不硬著頭皮監視我的行蹤。
實際上,他們要是不說,我壓根不知道有這件事。畢竟大蛇丸留下的唯一記錄,就隻有那些冷冰冰的實驗報告而已。
不過,既然他們主動提出來了,為保險起見,我還是打算排除一下隱患再離開,見一見這幾個人也好。
當然,我不用問也猜得到,這幾個人多半就像火之國那個大藏卿一樣,已經躲進大名的宮殿裡去了。
這讓我想起了兩年前的一件事。
那是我強闖火之國宮殿後不久,父親托杏壽郎留在木葉的影分身帶信給我。
他在信裡大罵了我一頓,說為了懲罰我的行為,火之國貴族在木葉發布委托的數量急劇下降,村子的收入比前一個月少了整整一半,宇智波剛剛有所好轉的名聲,因此急轉而下。
他反複強調,隻要我還是宇智波,就永遠有人會認為我的一舉一動都是由他操控的。
所以,為了獲取大名的信任,他不得不把辭職後在木葉圖書館裡工作的鼬,派去火之都做家族與貴族之間的傳聲筒。
最後,為了宇智波有一天能成為火影的集體願望,他要求我不要再對付犯事的貴族。
因為我深信蝴蝶那個“消滅忍者製度”的目標遲早會實現,所以我很清楚,族人的願望終究隻是虛幻——
既然連忍者製度都要消失,影又從何而來?
一個虛幻的夢想和人們具體而又真實的生命相比,誰輕誰重,是不言自明的。
所以,我當時沒有理會信的內容,還像過去那樣行動——為了根絕一個區域除大蛇丸因素外的人口失蹤問題,我常常會連著那些實驗狂人、綁架犯、地下競技場經營者,以及他們高高在上的保護傘一起清理乾淨。
這些人自然不會原地等死,也試圖進行過反擊。
我離開火之國後,先後遭遇了數十次刺殺。每次我就算儘數將他們擊殺,殺手們卻依舊前赴後繼,連綿不絕。
我不理解是怎麼回事,便用幻術控製了其中一人。那人告訴我,除了我的賞金每天都在暴漲以外,對忍者而言,不幸死在宇智波義勇這樣的“忍界公害”手中,似乎也能帶來死後的英雄之名。
被這些人稱為“公害”,讓我好幾天心情不好。
最後一次,我被五十多個中忍上忍包圍,除了木葉,各個國家和忍村的人應有儘有,實在讓我有些煩不勝煩。所以那一次我改變策略。
除了幾個沒有直接對我下死手的忍者以外,其餘刺客終此一生,都不可能再自主提取查克拉,有三個人無法麵對這個現實,竟當場自儘。
被殺掉會讓他們被自己人捧為英雄,但被廢掉,他們就什麼也不是了。
自那之後,再沒有刺客出現在我的必經之路上。
暴力手段既然不能奏效,我的敵人們便把標靶轉移到了我的家人身上。
就這樣兩三個月後,鼬還有止水先後都給我來了信,大概意思是說:我的行為已經影響到了火之國的國際聲譽。各國都希望火之國能對我采取措施,否則就連盟友關係都有可能會因此破裂。
在和大名見了一麵後,父親打算親自動身把我抓回木葉。母親為此和他大吵一架後,乾脆從木葉辭職,決定以後專門去給電影做動作指導和特效。接著,父親被氣到昏厥,住進了醫院。
那次收信後我心裡很難受。讓我在乎的人因我的行為而承擔後果,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事。
但如果我真的像父親說的那樣,隻處理失蹤案本身,不追究那些從人口交易和人體實驗的中獲利的貴族和忍者,予以類似群體最嚴厲的警告,那這樣的案子隻會無休無止。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神思恍惚,陷入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愧疚之中。
可我又覺得我的這種愧疚,是對那些生命垂危的人的背叛。儘管蝴蝶對我反複強調,這不是我們的世界,所以我對那些人的生命不負有任何責任。可總有一個問題橫亙在我的心頭。
憑什麼我可以闔家團圓,而那些人卻要罹受生離死彆的痛苦呢?
這裡躊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會有人因為我這點微不足道的糾結而與親人陰陽兩隔。
可是我卻沒辦法再像從前那樣,隻要闔上寫輪眼,就能隔絕一切多餘的想法,毫無掛礙地做我該做的事。
至此,我明白了為何木葉要用兩個帶有貶義的字眼“羈絆”來描述人與人的關係。在我看來,軟肋或許是更合適的表達方式。
然而,這種軟肋終究仍是一種幸福的煩惱,孑然一身的清爽反倒是一種痛苦的輕鬆。
一想到那些已經沒有了“軟肋”的人,依然還有性命可以被奪走,我就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那幾日,我的大腦像是被兩種相反的力量拉扯著,雙眼不自覺地脹痛,連寫輪眼的顏色也無法控製。
這是一種我過去從未體會過的全新感受,複雜程度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就在我的煩惱即將到達臨界點時,杏壽郎的餸鴉又為我帶來了母親的信。
我以為仍是勸我停手的內容,所以十分煩惱地打開,但信的前兩段是這麼寫的:
“佐助最喜歡的漫畫書上有這麼一句話,我覺得很適合你:‘錯的不是我,而是這個世界。’
“最近沒有聽到你的消息,所以猜到你在煩惱些什麼,特此來信說明。你爸爸沒事,他隻是需要一個不去找你的理由,所以我對他體內的鐵元素做了些手腳,讓他能對大名交差就夠了。”
接著,母親在信上為我分析了地下競技場等黑色產業對於那些小國經濟的重要性,認為這才是各個國家寧可包庇這些腦滿腸肥的貴族,也不惜與我為敵的真正原因。所以,為了不讓我糾結,她決定和火之國合作,開發稀有金屬在民用工業上的應用。
如此一來,火之國的金屬需求劇增,各小國就可以通過采礦業的收益,彌補黑產消失帶來的經濟窟窿。
由於這件事是由火之國牽頭,大名成為最大的得利者,盟友關係也得以維持,便不會再對我有什麼意見。
除此之外,她還用家裡的錢入股了拍攝《風雲公主》的電影公司。
她認為,如果在新上映的電影中加入和我風格相似但性格上更討喜(我不懂什麼意思)的角色,然後讓主創人員在訪談中說明該角色是以我為原型的話,應該可以有效扭轉我在民間傳聞中的口碑。
這樣一來,隻要對電影中受害者們感同身受的平民們,更願意雇傭木葉忍者,平衡掉因為貴族取消委托而損失的收入,父親那邊也就沒什麼壓力了。
“儘管去做你該做的事,佐助每每聽到你的消息,總是高興地睡不著覺。”這句話成了給我的定心丸。
那一天晚上,我也為第一次獲得家裡人的支持而徹夜難眠。甚至覺得,我對家人那十分有限的關照,遠遠配不上他們對我的信任。
然而,即便一夜未能入睡,第二天我眼睛的症狀還是無藥自愈,不再脹痛。想必是那封信極大緩解了我的心理壓力,讓我能少些後顧之憂,繼續進行這項任性的活動。
信的最後,母親建議我,如果要處理的貴族屬於火之國的盟友,那麼我大可以把證據提供給該國大名,讓他們能有所準備,並以本國的法律手段來處死或拘禁這些貴族。
這樣一來,各國的大名尊嚴不會因為我的私刑而受損,而且還能以國家的身份表達對黑產的態度,最後他們還能找到借口,光明正大地剝奪這些貴族的違法財產。
當然,如果證據充足,他們卻不拒不執行,火之國大名就會在金屬貿易上卡他們的脖子,實行經濟製裁,加強對這些小國的控製。
如此,火之國、盟國還有我,就都實現了自己的目的。
雖然其中有不少不足為道的政治齷齪,但不得不說,母親的方法很奏效。
自那之後,我的行動幾乎沒有在火之國的盟國內受到太多阻力。比如這次瀧忍村從來沒想過對我動手就是證明之一。
我跟隨這批瀧忍去見了瀧之國的大名,告訴他,希望能檢查這幾個貴族、家人和仆役的身上是否留有咒印,以及想知道他們和大蛇丸的具體交流的內容。
半個小時後,瀧忍的首領給我展示了大蛇丸為不同體質的中年男性開發的40多種壯陽藥,我也沒有在這些人身上發現任何咒印蹤跡。最後,瀧之國的大名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證,他手下的大臣們絕不會再和大蛇丸有任何形式的來往。
至此,我再也沒有留在瀧之國的理由了。
本來這篇遊記該昨天晚上休息時寫的,但之後還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讓我直到現在才有時間動筆。
下午六點左右,我剛來到土之國和瀧之國的國界處,就遇到了一個高馬尾金發小孩攔路。
我本以為是刺客,但他卻自稱為我的受害者,說是因為我在忍界亂搞一氣,所以害得他每天要被土影拿來和我比較。
據他所說,土影以讓他趕上我為借口,逼迫他每天學習十四個小時的塵遁,致使他根本沒有時間進行藝術創作。所以他認為,隻要殺了我,自己的空閒時間就回來了。
總之,為了他口中的藝術,他必須殺了我。
當我發現自己能聽懂大蛇丸的瘋話卻聽不懂他的時,我就知道這個少年應該有些精神方麵的疾病。
因為對方年紀很小,隻比佐助大兩三歲的樣子,再加上我不想和精神病計較,就立刻用炎之呼吸飛速離開了。
但我沒有想到,他竟利用土遁製作出了能夠飛行的忍具,在我攻擊不到的幾百米高空上,不斷拋下威力驚人的黏土炸彈。
除了尾獸玉,我臨時想不到攻擊他的辦法,於是一邊利用爆炸產生的衝擊波練習風之呼吸的第一型,同時把他引向人跡稀少的石之國。
上次來石之國時,我注意到有一個村子的人,似乎在效仿愚公移山的故事,企圖鑿穿大山,開辟通往外界的道路。但昨晚之後,那座山已經被炸平了一半,他們隻要把那些碎石清理掉便可以通行了。
就這樣跑了一整夜後,我對於在運動中使用風之呼吸已經相當熟悉了,便趁他飛到略低點的時候,借助爆炸餘波跳上了他飛行忍具,用寫輪眼操控他帶著我飛到了岩忍村。最後,我把他掛在了岩忍醫院大門口的欄杆上,還留給他一筆治病的費用,隨後趁岩忍反應過來以前離開了。
雖然這個小孩浪費了我不少的時間,但他口中的“藝術”二字,確實給了我不少靈感。
杏壽郎說能劇演員的表演藝術能讓他完全忘記自己,也許我也能找到一種適合我的“藝術”,來達到風呼·常中所需要的鬆弛狀態也不一定。
所以下一步,我決定前往整個忍界藝術家最多的地方,也就是三日月島。希望能有所收獲。
今日評分:82=6分。扣的那兩分,是因為被那個金發小孩耽誤了至少半天時間。】
“義勇前輩好能寫啊。果然,他自己的說法,和城門口那個木葉忍者告訴我們的有些出入,看來民間已經有了不少演繹的版本啊……”
旅店房間裡,玄彌給無一郎逐字讀完這遊記總的第二篇內容後,噸噸噸仰起頭給自己灌了一大杯水,然後長出了一口氣。
“怎麼樣,不會讀的字都標注好了嗎?”
“嗯。”無一郎在義勇原文的上方標滿了對應的發音,“隻是有些詞我不知道意思。比如這個‘腦滿腸肥’,聽起來怪惡心的…”
【沒想到我居然也有指導彆人學習的一天……】
雖然心裡默默吐槽,但不死川玄彌實際上很喜歡這種感覺,於是立刻解釋道:“就是說一個人的腦子和腸子裡都被脂肪塞滿了,大概就是指那些什麼也不乾、好吃懶做所以又蠢又笨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