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相翻牆跑了,被拋棄的眾親兵也不再頑抗,都扔掉了兵器。
魏泱領著王蘭芷走到亦天航身前,略有些擔憂地說道:“到底還是被他跑了,不過還好老夫有準備。城防大營那,老夫已安排下了,他去了也不頂用,隻是老夫人手不足,韓相的宅邸處隻安排了幾個眼線,若是他回府,隻憑那幾個人是攔不下他的。”
“好,本將這就率人去韓府堵他,魏大人可一同前去,此地有單越在便可。”
眾人正要動身,一旁的王蘭芷突然開口:“亦大人小心。”
亦天航點了點頭,也未回話,領著人便出發了。
韓相逃脫後,縱馬一路狂奔,竟未回府,而是徑直去往城郊。
亦天航等人追向韓府,自是撲了個空。
城郊一不起眼的民宅,韓相翻牆而入,進了裡屋撬開床板,裡麵竟是一摞銀票和數不儘的金銀珠寶,韓相將銀票揣入懷中,又找來包裹胡亂裝了些珠寶,將木床恢複原樣後,就此隱入了夜色中。
亦天航與魏泱搜查了一整夜,竟是尋不到韓相半點蹤跡,這城門四門緊閉、無人進出,難道插翅飛了不成?
第二日清晨,全城布告通緝韓相,細數其罪名,滿城百姓聞訊大喜、奔走相告。
烏陵百姓苦韓相久矣,如今韓相一朝倒台,前去府衙告狀的百姓竟擠壞了府衙大門。
數日後,烏陵府衙。
魏泱與亦天航等人均想不透這韓相是怎麼逃出城的,挨家挨戶搜了幾日,竟是一無所獲,不止人沒找著,就連他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也是沒見著,在韓相宅邸隻搜出千兩銀票和他的兵器盔甲,而韓相逃跑時騎乘的戰馬竟是自己回了城防營。
拷問苟朗,苟朗也是一無所知,隻知這韓相將他的兵器‘鑲金魚尾斧’視若寶貝,不會輕易舍棄。
亦天航正與魏泱探討此事,必是有更大的財富藏在彆處,使韓相顧不上這鑲金魚尾斧了。
“魏大人,如今韓相跑了,你可有何打算?”亦天航看著那老奸巨猾的老者說道。
“烏陵得脫魔掌,老夫一時高興,真沒想太多,當務之急,除了繼續追捕韓相,自是整頓城防大營、剪除韓相餘黨。各郡城防營也就五百人,就是都慶城也才一千郡兵,咱這區區烏陵竟有三千之數,老夫有意裁軍,隻是這麼多人,去誰留誰難以定奪,一個不慎容易引起郡兵暴動。”魏泱說完歎了口氣。
“這個好辦,清除韓相餘黨後,多餘的人由本將接收,可來我部為國效命。”亦天航心中竊喜地說道。
“亦都尉處處為國謀劃,實乃我輩楷模,老夫必向齊王、宕渠侯奏明都尉忠心為國之舉!”魏泱竟開始拍亦天航馬屁。
也不怪這老頭溜須拍馬,那夜亦天航亮出監察使令牌,便把魏泱驚在當場,並不是魏泱不知亦天航是監察使,而是那令牌整個齊國隻有一塊,與其他監察使令牌不同。
亦天航手中的令牌乃是宕渠侯薑白華的,正麵是“禦監司”及“監察八字”,那反麵是大齊的青龍圖騰,而普通的監察使令牌,正麵並無“禦監司”三字,隻有“監察所至、如王親臨”八字,反麵是“齊禦監司”四字,無圖騰。
亦天航手裡這塊薑白華的令牌,可號令齊境所有的監察使!
看到這令牌,魏泱便揣測這亦都尉必是宕渠侯的親信,不然宕渠侯怎會將此物交於他。
其實是這官場老油條想多了,當日薑白華手裡沒有多餘的令牌,又想招攬亦天航為他做事,便把自己這令牌給了亦天航,而亦天航更是心懷不軌,想利用南齊為自己複仇鋪路,就順勢接了。
這倆人,一個沒把這牌子當回事,另一個壓根兒就不知道這牌子的分量。
驅逐了韓相,王蘭芷也回到了王家,她爹沒了,但好歹還有忠心的管家和幾個老仆,偌大的家業還在。
這女子一改往日大家閨秀的模樣,對重振王家一事親力親為,一應繁雜瑣事處理的有條不紊,又召回夥計、下人,各個店鋪相繼重新開張,一切都在走向正軌。這不,今日忙完了,便來找亦天航兌現諾言了。
這幾日,亦天航一直待在城防大營忙活收編郡兵一事,烏陵的郡兵本以為會受韓相牽連,輕則卸甲歸鄉,重則發配勞役,可等了數日,卻等來城防營收縮編製、郡兵可入護蜀軍的好事,要知道這郡兵的薪資更低,每月比護蜀軍少一百錢,而且極難取得戰功,累積功勳受封軍侯是毫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