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李木子一時不明白了,一會兒有人說後娘欺負了前頭的女兒,一會兒怎麼又說這個後娘怕了這個長女?
看著一旁的秦雅似乎不驚訝,李木子道:“你也這麼覺得?”
秦雅邊思索邊說道:“嗯,害怕稍稍過了。應該是母親對嫡姐有些敬畏。”
“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呢?”
秦璟脫口而出:“因為嫡姐有錢啊。”
秦家可真有意思,繼室夫人因為錢財敬畏繼女,說出來都不會有人信。
李木子眉眼彎彎,“怎麼?秦家沒錢?”
秦璟支支吾吾,倒是秦雅一拍她的手背,“有什麼不能說的。”
她轉向李木子道,“這幾年感覺家裡錢財上有些吃緊,好幾次嫡姐過來的時候,母親就會旁敲側擊地在一旁說家裡的情況,一會兒田莊的收成差了,一會兒鋪子虧了。嫡姐都是淡淡地不接話,偶爾才說一句,從她那裡走吧。”
“母親就會高興一點。”秦璟又道,“好幾次,嫡姐從母親那裡走了以後,母親會站在窗前看著她離去,那眼神就”
她搖搖頭,“我說不上來的奇怪。”
李木子若有所思。
秦雅又低聲道,“我後來還查到,嫡姐宴會用的酒被母親偷偷換過。”
“什麼意思?”李木子立刻道。
“嫡姐原來準備的酒是燕春樓新釀的羅浮春,二十兩銀子一瓶。可我聽說春鳩從庫裡拿出來的是桑落酒,不過是街邊酒坊的普通水酒罷了。”
她神神秘秘地說道:“母親又在當日大清早故意離開。她天不亮就出門了,哪有人出門那麼早?難道不是她提前知道酒有什麼問題嗎?”
等秦雅和秦璟二姐妹離開後,秦沅進來問道:“她們兩個可是說什麼了?她們年紀不大,也不怎麼和秦陽一道耍”
李木子擺擺手,“無礙,按規定,都得問問。”
秦沅又道:“現下可是要審春鳩?畢竟處理毒藥的事情,都是她在做。”
白嶺上前來道:“那是當然。陳侍郎特地交代了,春鳩得帶回刑部審訊。”
“帶回刑部?”秦沅搖頭,“春鳩的身契在我們府上,也算不得良民,你們審訊完了,我們自會處理她。”
李木子看了白嶺一眼。
兩人倒也不是很熟,可偏偏白嶺讀懂了她的意思。
他有些為難地擦了擦汗,“按律法,這個春鳩確實是府上奴婢,處置不由官府。可秦大人,現在是涉及毒藥私賣的大案,你若是不配合,怕是陳侍郎心裡不舒坦。”
“前頭劉國公家的奴婢私下找大夫開了幾劑慢性的毒藥,按理自己私下處置也可以,劉國公可是將人送到刑部。這事兒秦大人不知?陛下還嘉獎了。”
秦沅臉色不變,“後院陰私,著實不方便拿到刑部。”
“各位現在就審一審春鳩,錄了口供便走吧。其他要配合的地方,秦家自然配合,但人不能提走。”
秦沅一撩衣擺,坐了下來,臉色晦暗,“王管家,把春鳩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