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這個邏輯,秦陽調查生母死因,自然懷疑的是秦沅。最合理的不該是秦沅知道秦陽懷疑他,從而下手謀害秦陽。怎麼會是秦雅?她又是為了什麼?春鳩怎麼會配合秦雅來陷害秦陽?”
陳澈一口氣問出了諸多問題,他腦子裡越來越亂。
而李木子仿佛攥著一團亂麻的線頭,慢悠悠地理著,隻有她知道手中的線通往何處。
那團麻線裡,她知道哪裡是死結,哪裡是活扣。
李木子看著陳澈,這人終於知道向自己老老實實問為什麼了。
她滿意地點點頭,“我先回答你一個問題。因為真正和春鳩有關係的人,不是秦陽而是秦雅。”
“什麼!”
陳澈感覺自己抓到了什麼,“你找了春鳩的母親?”
李木子搖頭,“我沒找到。等我想通了關鍵後,我覺得既然是秦雅和秦笙在聯手,那麼她放出春鳩的這條消息肯定有問題。我推斷她大概就是想讓我們投入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找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
“不存在的人?”白嶺喃喃道。
江隨洲輕輕鼓掌道,“這法子絕妙!”
“所以我換了一個思路。”李木子道,“既然秦雅這麼希望我們查不到頭緒,說明她肯定和春鳩一定有聯係。”
“秦雅隻是個庶出的小姐,能用的人手和出門的機會到底有限。查她可比查個虛無縹緲的人簡單多了。”
白嶺馬上說道:“她的丫鬟香蘭每個月都會出門一趟,說的理由都是去買筆墨。讀書郎都沒她買的勤快。”
他對陳澈道,“大人,我這叫人去查一查,應該很快就有消息。”
李木子笑著道,“不用了,我剛剛找朋友查了,她經常去的是橫橋街筆墨店。”
“怎麼說?”
“一家子人開的鋪子,都是楚州麻縣人。”
陳澈立刻道,“白嶺,你立刻派人將這些人都帶回刑部。”
陳澈嗯了一聲,又看向李木子道,“我剛剛說的其他問題呢?”
李木子:“我們一直把秦陽的死,聯係到了十年前她母親的案子上,又恰好她母親的案子有了新線索。”
“你的意思是這兩起案子並沒有關聯?”
李木子點頭道,“秦雅謀害秦陽,和秦沅殺寧依,以及林碧之死都沒有關係。十年前的案子與現在的案子沒有直接的關聯。”
一時眾人沉默。
“我們暫且分成兩個案子來處理。秦陽和秦笙的案子裡,為何秦笙為何能與秦雅聯手?”
“因為秦陽的嫁妝。”蘇中行立刻回答。
“對。”李木子道,“知道秦陽嫁妝不會留在秦家的人,隻有秦沅和秦夫人。他們兩人為了嫁妝去謀害秦陽是沒有理由的。”
“但是秦雅不知道。在她看來,秦陽若是在出嫁前死亡,那麼秦陽的嫁妝自然會留在秦家。她的娘親在林家和秦家都有臉麵,自然有辦法分到些。”
“秦笙也有同樣的動機。”李木子道,“在這一點上,二人很容易達成共識。”
陳澈很快跟上了李木子的思路,“秦笙案子裡,秦雅聯合秦笙,為的是讓秦陽背負謀害庶妹的汙名。殺害秦笙的人也是秦雅?但是秦雅沒有機會靠近她,難道蓮子也是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