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如果傅泰說的是真的,萬忠應該也看見曲學文離開,問問他到底有沒有看到什麼。”
傅家的後巷很安靜,沒什麼商鋪,周邊住的也是和他家身份差不多的人家。
夜裡亥時都是歇下的時候,問了幾家都沒有什麼收獲。
王捕頭道:“這估計是問不出什麼了。我們先去找萬忠問問。上次杜縣令突然捉了傅泰,怕是傅懋心裡對我還是怨恨。”
“我去吧。”李木子撣了撣裙子的灰塵。
萬忠從鋪子裡買完東西出來,被一名小娘子攔住了去路。
他看著麵前的小娘子,終於想起這是上次同王捕頭一道來的那位,不由警覺地向後退了一步。
“你要做什麼?那日我把知道的事情都說了。”
李木子:“是麼?有些事沒說吧?”她指了指萬忠手裡的紙包,“天香樓的鬆子酥,半斤就賣一兩銀子。涿縣城裡的富家小姐還得算著吃,你倒是出手大方,這一包起碼有半斤吧?”
萬忠臉色一變,“我攢了幾個月的月錢就買了幾塊嘗一嘗。這不犯法吧?”
“去天香樓裡問一問就知道你是不是常客了。”李木子一笑,“這事兒容易查證,你可想好了再說。”
“我就是有錢願意買怎麼了?你能拿我怎麼樣?”萬忠看著李木子,心想著不過打雜的丫頭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如果我把這事兒告訴了王捕頭,他這會兒一定很樂意抓著你的把柄,把你扣在牢裡。把你錢財的來源查一查,估計就能讓你在牢裡待上幾個月了吧?”
萬忠腦子一轉,“你的意思是你不會告訴王捕頭?你想做什麼?要挾我?”
“我不是官府的人,上次跟著王捕頭,是因為我查出了曲學文到了傅家的事情。”李木子伸出手指晃了晃,“我是曲學文新婚妻子鄒十娘的表妹,姓李。”
“曲學文妻子的表妹?”萬忠將信將疑,“你到底要做什麼?”
“初五夜裡的事情,還想請你再說一說。”
萬忠抱著紙包,哼了一聲,“該說的我都說了。”
“我看未必吧?”李木子指著他說道:“傅泰的書房可都是你整理的,書架上的書籍都按著經史子集放著整整齊齊。他桌上那些豔詞有不同筆跡修改的痕跡。這種東西他是不會拿到書院,所以修改的地方隻能在他書房。”
“那麼,那個人隻能是你。”
李木子看著萬忠的表情,果然,猜對了。
萬忠緊緊抱著點心包,“是我又怎樣?”
“若是傅懋知道這些,你覺得他會怎麼對處置你?”
傅懋對傅泰做淫詞豔曲的愛好極為反感,要是知道萬忠還幫著修改,肯定會把他毒打一頓再發賣。
萬忠立刻低聲道:“你保證不和官府的人說?”
李木子道:“我相信傅泰不是凶手,我要替我表姐找出曲學文真正的死因。所以還請你把那夜曲學文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我來查一查到底發生了什麼。”
萬忠沒意識到李木子回避了這個問題,隻道:“你相信我們二公子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