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澈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李玄一受儘了折磨竟然是為了不把葉子川牽扯進來!
他轉念一想,曹一然要對付李明漳必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葉家和李家的事情能瞞其他人,可瞞不住曹一然。
所以崔昭矩要從李玄一的口中將葉家拖下水。也就是說,當初曹一然的計劃裡,他要對付的是葉家和李家兩家。隻是沒有想到,李玄一死也沒有將葉子川供出來。另一方麵,葉淮的快速反應,切斷了所有和李家的關係,迅速脫身離開。
陳澈歎了口氣。
程渭看陳澈的表情,“你知道原因?算了,你彆和我說,我年紀大了,經不起事了。”
陳澈輕輕一笑,不再說話。
程渭又道,“如果李家小姐是知道而不說,那真是條漢子。”
他拿起麵前茶湯對著天敬了敬,“來世投個好胎。”
陳澈看著茶湯,心想葉子川到底知不知道李玄一為他做的事情呢?葉子川也許不知道,但葉淮肯定心裡有數。
過了一會,陳澈又問道:“我還有件事想知道。”
“為什麼曹一然要把證據放在李家小姐的符籙裡?如果是曹一然買通了禁衛軍的話,直接放在李明彰或者李玄同的書房中不是更合理嗎?禁衛軍被收買的可能性非常小,加之這個理由,我相信應該是其他渠道。”
“你從審訊中能摸出,到底是誰放了通敵文書在李家嗎?”
程渭把玩著手上的茶盞,低頭道:“不能。崔昭矩在李家小姐的審訊裡大部分都在問符籙的來源。李小姐的回話斷斷續續,我聽不太真切。”
“隻有幾句說的比較有意思。她道,我知道我們李家這次在劫難逃,但你們做下的事情總有一日會被發現,沒有人為我們李家平反不要緊,但你們做下的事情瞞不住,聖上肯定會發覺。”
“還有一句,我哥哥識人不清我不怨他,你不用挑撥離間。”
程渭道:“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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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子站在玉清觀前看了許久,企圖找回半絲的回憶。
可惜,腦中什麼也沒有。
走進道院內,寶殿,廂房,樓閣,似乎都和記憶中有了偏移。
算了,李木子放棄了回憶,拿出了劉清源的信件,徑直走向寶殿門口的知客。
劉清源也算有些名頭,知客把信件送進去沒一會,如今的玉清觀觀主?陳摶親自出來接待了她。
“李道長,我看了清源的信,是來找靖白天師?他已經好幾年沒來我們這裡了。”陳摶道。
原本也是來碰碰運氣的,李木子並不失望,她道:“看來是我沒緣分。對了,我還有件事想問問。”
“聽說元和三年的時候,玉清觀鬨了場火災?”她看了陳摶的表情,又道:“哦,我那小觀也遭了火。聽劉道長說,你們有去火辟邪的法術,我想著學一學。”
陳摶臉色鬆了下來,“劉清源還記得這事?我以為他那腦子隻有練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