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講了不少小時候的事情,李木子心裡暖暖的,雖然都不記得了,可聽起來還是很讓人安心。
等她說完了,李木子才問道,“我想知道元和三年玉清觀鬨了火災還死了人,聽說師父那時候在你家中?”
張生虎給兒子使了個眼色,張田二立刻出去站在院子門口守著。
他對李木子道:“你是聽說誰說的?”
“玉清觀的人。”李木子奇怪道:“有什麼問題嗎?”
張生虎說道:“我記得很清楚,元和三年七月初八的夜裡,我們都睡下了。你師父帶著你匆匆來敲門,然後就把你塞給我,說他有仇人來追殺。他要引開仇人,孩子就交給我家。若是他回不來了,孩子就交給我們。”
“我們就把你藏在了家中的水缸裡。”春妮笑著道:“你可乖了,也不鬨,就這麼緊緊地靠在水缸壁坐著。”
李木子腦中砰地一聲閃過。原來是水缸,她還被郭大山家中的青瓷缸給吸引了,雖然覺得眼熟,可始終沒有太具體的印象。這一下她似乎在腦中有了清晰的圖像,血色,火光以及師父的背影,構成了一幅完整的圖景。
她道:“這麼說來,我師父是在玉清觀遇到了賊人,帶著我匆匆下山。”
春妮點頭,“我覺著是。我們倆一晚上沒睡,孩子他爹拿著鐮刀守在門口。”
張生虎道:“天蒙蒙亮,葉道長渾身是血的進來,說帶著你去南邊躲一躲。這一走就再也沒見著了。”
李木子問道:“我師父有說他的仇人是誰嗎?”
張生虎搖頭,“我們問了。你師父不說。他說了,我們知道的越少越好。”
“那我師父有說起過我的身世嗎?”
“你不是在清田村子被撿的嗎?”春妮道,“葉道長說你大概是村裡那戶人家的孩子,得了病,沒錢治,所以扔了出來。”
看來師父攪亂了事實,清田村沒有孩童丟失,但又確實在清田村拾到。
李木子也沒多糾纏,告辭離去。
道微翹著尾巴,“感覺把線都穿了起來,可又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不走一遍,不會有真實的感覺。”李木子道,“現在師父從葉家出來到離開玉清觀的行徑都非常清晰。”
“有兩點很明確。第一他知道什麼人在追殺他,第二他非常清楚我的身世,但選擇了向所有讓你隱瞞。”李木子看向遠方,“我甚至有一種感覺,從我出生到被撿到都是刻意的安排。”
“安排?”
李木子點頭,“能讓師父親自寫碧霞元君咒的人一定是他與關係親密的人。”
“還有,清田村嬰兒丟棄的位置和師父當時的反應都說明師父應該提前知道了此事。”
道微搖了搖尾巴:“你覺得下一步該怎麼辦?”
“找陳澈。既然當年有刑部來查案子,自然找他查卷宗了。這案子肯定和師父的事情相關。”道微甩著尾巴,“我就說,和他合作準沒錯,離不開他!”
一人一貓風塵仆仆趕回京城,才回到租住的小院,就遇見了在門口徘徊的白嶺。
“白郎中,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