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慢慢往回走著。
陳澈看她頭發枯亂,“你剛回來吧?查出什麼線索了嗎?”
李木子背著手跟著陳澈的腳步,“有一些,但不多。”
她大概講了一遍,“還得請你幫忙查一查玉清觀那起案子。”
“嗯,卷宗找出來看看。”陳澈又把自己調查的信息同她細細說了。
“李玄一受了大刑都沒有供出你師父。”他低聲道:“李家一家都提前做了打算,打定主意保下葉家。”
李木子半天沒有出聲,她拿手背擦了擦眼淚,“還有呢?”
陳澈轉過臉看她,“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心裡有點難受。”李木子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怎麼描述。”
陳澈歎了口氣,去邊上鋪子買了塊糖餅,“吃吧,吃點甜的,心裡好受些。”
李木子捧著糖餅,眼淚忽然就止不住地往下落。
十幾年了,道微怎麼就不知道買個糖餅哄她!吃甜的可以舒緩緊張的精神,連陳澈這古人都知道的道理,道微怎麼就不知道!
在家裡睡覺的道微打了個噴嚏,他舔了舔自己的腳爪,哎,他這會有些想念古董鋪的日子了。有電視,有遊戲,有外賣。這大啟的苦日子,什麼時候可以結束啊。
李木子狠狠地咬了一口,一絲甜味湧入口腔,恰到好處的甜味瞬間彌補了失落感。
臉大的餅子,她三口吃完。
陳澈背著手站在邊上,“你倒是能吃。舒坦了些了嗎?”
李木子用力點了點頭,“行了,充電完成!”
“充什麼?”
“啊,這是我們道家用語,表示身體力量的恢複。”李木子擦了擦嘴,“走吧,先看看蘇娘子怎麼說。”
蘇吟年紀大約三十來歲,身姿修長,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番英氣。
李木子掃了一眼,見她神色沉穩,絲毫沒有慌張。
不待陳澈開口詢問,蘇吟主動行了大禮開口道:“大人,我究竟犯了何罪?民婦隻是個個梳頭的娘子,向來本分規矩”
陳澈開口道:“你是不是以為你相好會來救你?”
蘇吟眼神一閃,“不知大人從哪裡聽來的謠言。我院子門口從來沒有男人,上次有無賴想占我便宜,被我用棍子打了出去。”
“這是刑部,不是你平日同人吵架論理的街頭巷尾。”陳澈對她還算客氣,敲了敲桌子道:“今日的午時到未時你在哪裡?”
蘇吟實在有些沒底,來的路上她拿銀子賄賂捕快想套些話出來,可刑部的捕快和京城府衙的捕快不是一個路數,不收錢不說,還把她綁了起來。
可如果說了名字,怕是麻煩更大,她低垂著頭猶豫了半晌才道:“我去了中山郡王府,給府上的丫鬟婆子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