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岑母提到謝離,岑漪忍不住擰了眉毛“提他做什麼,不過一白眼狼。”
“白眼狼?還不是你識人不清。”岑母靠著椅背,將手中人皮丟進炭盆裡,複又道“我倒是欣賞這樣的人,能讓你心甘情願被騙,也是有手段,隻是可惜…可惜他是三皇女的人。”
岑漪被戳了痛處,麵色難看,轉身出了屋子。
岑母瞧岑漪吃癟,得意的冷哼一聲,又重新召了仆侍進來。
岑漪陰著臉出了岑母院子,轉身往漪安院去了。
院子內伺候的仆侍得了消息是世女大人回來了,都在侯門口。
岑漪身邊伺候的仆侍隻有甘白一人得臉。
甘白瞧見岑漪陰沉著臉進屋,急忙上前替岑漪脫了大氅。
“殿下,舟車勞頓,小廚房已經備下了吃食,要奴給大人端上來嗎?”
甘白原先是和謝離一道在岑漪身邊伺候。
岑漪剛剛被岑母的話通了心窩子,現下又瞧見甘白往麵前湊,不免想到謝離心中不悅,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
“下去,本殿一會還走。”
甘白討了個沒趣,應了一聲退下去,剛出屋就見有仆侍要進屋伺候,便拉住那人搖搖頭“殿下是又想起謝離了。”
被拉住的仆侍聽聞此話,吃了一驚,忙止了腳步。
另一邊,硯安在天黑時候才到了岑漪備下的宅院。
這是棟二進院落,雖不如穀城城南的宅子大,但也格外雅致。
硯安跟著葉曲一路進去,原以為自己要住在西廂,卻不曾想到被安排在了正房。
“葉侍衛是不是記錯了,我怎麼能住正房呢。”硯安躊躇的站在院子裡,瞧著幾個仆侍進進出出,把所需東西搬到正房,有意阻止。
“誒喲硯公子,這宅子裡可就您一個主子,您不住正房還誰住正房。”葉曲陪笑道。
笑話,在這個宅子裡,這小郎君要是住在廂房,她家殿下非要扒了她的皮,說她怠慢不可。
葉曲心中腹誹,見幾個仆侍都將東西收拾好,便向硯安告辭回去複命去了。
硯安坐在屋內,剛剛沐浴過後整個人都蒸騰著熱氣。
硯安目光落到房內的八寶格上,那上麵擺了好些個精美的物件,不是鑲了寶石的,就是掐了金絲的。
可能怕隻有精美的器具顯得過於俗氣,牆上還掛了好幾副畫,就連硯安這不懂的,也能看出是出自名家。
甚至於剛剛他沐浴用的木桶都不知是什麼材質,比穀城那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宅子雖沒有穀城的大,卻比那氣派了不止一點。
這可能就是人們口中富貴迷人眼,怪不得人人都削尖了腦袋,想給大戶人家做小。
直到現在硯安才切實的有種做了外室的感覺。
先前在穀城隻有他和岑漪兩人,岑漪也日日要回宅子,這種感覺不強烈。
現下硯安見到了和他身份不相符的富貴,莫名恐慌起來,心頭虛虛的飄著,怎麼都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