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窗前,秦父停下了腳步,然後將輪椅的刹車閘合上。
確定輪椅不會再動之後,秦父便安靜地站在秦向竹身後。
沈父同樣上前,隻不過他站到了秦向竹身旁。
透過透明的窗戶,屋外的所有人都靜靜地看著監護室裡正在熟睡的沈時雨,一時之間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放心吧向竹,時雨已經沒什麼問題了。醫生說隻要到明天晚上之前沒什麼彆的意外情況的話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裡去了。”
半晌,沈父對著秦向竹說了一句。
秦向竹聞言臉上閃過一抹驚喜的神色。
外邊幾人正在討論沈時雨的傷,裡麵的沈時雨也悠悠轉醒。
與睡前不同,此刻病房裡隻有他一個人。
有些奇怪父母去哪裡了,沈時雨一扭頭,正好與窗外的秦向竹對上了視線。
秦向竹呆呆地看著裡麵那個正在看著自己的人,沒有反應過來這代表著什麼。
沈時雨被她呆愣的樣子逗笑了,勾勾嘴角,隻是在氧氣罩的遮掩下外麵的人沒有發現。
“爸,媽,沈叔叔,他好像醒了。”
秦向竹直直地說了一句,輕飄飄的一句話卻瞬間打斷了沈父和秦父秦母的交談。
努力抬起手,沈時雨摘掉了對他來說有些礙事的氧氣罩,嘗試了一下坐起身,卻被現實再次打敗。
沒辦法,沈時雨隻能躺在床上側著頭看向窗外的秦向竹。
秦向竹緊緊地靠在探視的窗戶上,眼睛隱隱約約地滲出了淚光。
她見過年少青澀的沈時雨,見過成熟穩重的沈時雨,見過意氣懵懂的沈時雨,可唯獨她沒有見過這樣無力虛弱的他。
秦向竹很是心疼,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沈時雨這輩子都可以和病床絕緣。
看著窗外坐在輪椅上的人,不過短短幾天就消瘦成了這樣,沈時雨也是心如刀絞。
此刻,他有無數話想和秦向竹說,他想問問她疼不疼,他想問問她害不害怕,他更想和她說一聲他在。
可他被困囿在這一張小小的病床上,被儀器和傷痛禁錮著無力動彈。
一眼萬年是對兩人現在最好的形容。
“病人再次清醒了是嗎?”
例行巡查的護士走到這邊,看窗邊的幾人都神色激動,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
秦向竹擦了擦眼角即將垂落的淚水,抬頭看著護士道。
“對,他醒了。護士,我能不能進去看看他和他說說話?不會很長時間的,說兩句我就出來,不會耽誤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