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看起來約莫二十五六歲,眉眼之間跟江照有三分相似,卻比江照少了幾分桀驁不馴,多了幾分冷酷。
如果她沒猜錯,這個男人就是江家大少爺江幸。
江幼離頭也不抬地繼續攤開草藥,語氣平淡道:“我的確是江幼離,江家的千金小姐,但既然你來找我,就應該知道,我現在已經不是你妹妹了,找我什麼事?”
見她一味搗鼓著地上的藥草,對自己視而不見,江幸總算明白江照的話沒有誇大的成分。他這個親妹妹的確有夠囂張,連他這個大哥都不放在眼裡。
“既然知道我是誰,你就這態度?”江幸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儘量穩住情緒說道。
“嗤,就你們全家這德行,你爸媽來了我都這態度,你希望我給你什麼態度?”江幼離終於抬起頭,看著他,眼中滿是嘲諷和不屑,忍不住嗤笑出聲。
江幸聞言,周身散發出森寒的冷氣。他算是明白了,看來他這個所謂的親妹妹果然不配自己給好臉色。
“這幾天我有事,所以沒有回家,今天聽江照說,你一回來就要求小荷離開江家,昨天甚至還給了小荷一巴掌,是不是真的?”江幸走上前,一腳踩在江幼離剛晾曬的草藥上麵,並且用力碾壓著,直至將鞋底的藥草黏碎成了渣,這才收回腳。
江幼離手一頓,眼神變得淩厲無比,終於肯抬頭看了眼頭頂上看自己的男人。
他的目光如同看一隻隨時可以捏死的螻蟻。
江幼離慢慢起身,直視男人的目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麵無表情說道:“給你個機會。”
對上她毫不膽怯的目光,江幸眉頭微微皺起,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漠,“什麼?”
“給你個機會,把你剛才踩碎的藥草恢複如初。”江幼離淡定地說道。
江幸聞言先是一愣,而後竟然笑出了聲,“江照說得沒錯,你果然……很不識抬舉。”
讓他把碾碎的野草恢複如此,真是天大的笑話。
末了,他眼神驟然冷了下去,“我要是說不呢?”
說著,他又重新抬腳對著另外一株藥草踩下一腳。
江幼離依舊沒有阻止他的行為,隻是幽幽問他:“你知道你剛才踩的這兩株藥草價值多少嗎?”
“不過就是兩棵野草,跟你一樣沒有任何價值。”江幸語氣冰冷地說道。
“至少五千萬。”江幼離報了個數字,“放在京市的拍賣行,一千萬起拍,而今天中午你媽拿著一千萬來找我,打算一千萬就讓我認回他們,可是我不要,因為一千萬對我來,連我培植的一株藥草都比不上。”
江幸眼神越來越冷,“我來這裡找你不是為了跟你廢話的。”
江幼離繼續問他:“所以你打算怎麼賠償?現金還是轉賬?”
“江幼離!”
“不想賠償?那不好意思了,不賠錢的話隻能用其他來賠償了。”江幼離完全無視江幸的怒火,上下打量著他,“那就用你這隻碾碎了我兩株藥草的腳賠償吧,雖然我覺得,你一隻腳並不值那麼多錢……”
江幸終於徹底被江幼離的態度惹毛,伸手直接揪住她的衣領,“你再跟我廢話,信不信我弄死你!”
看著他怒火滔天的臉,江幼離嗤笑一聲,“江幸,很不幸,你在打算弄死我之前,恐怕自己會先死哦。”
見她事到如今還那麼大言不慚,江幸深吸一口氣,“看來你是真的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
他話音一落,立馬有四個保鏢闖了進來,將江幼離團團圍住。
“將她抓起來,帶走。”
其中兩名保鏢立馬朝江幼離上前。
江幼離站在原地,也不掙紮,任由保鏢將自己帶離了東區彆墅,然後塞進了門口一輛車裡。
很快,車子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