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和這個美女惡魔關係似乎很複雜啊。”葉曉凡心中小聲嘀咕著看向女人。此時的女人一身煞氣，冷眉怒對，還帶有一絲絲的激動，表情五味雜陳。
姬辰回身折返，走到女人身前三米左右站定。身上除了衣服有些劃破，沒有絲毫受傷。
女人麵露慍色，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表情直勾勾地看向姬辰說道：“真沒想到，你居然活到了現在。也對，龍族壽命千年……”
女人說著說著，哽咽起來。
姬辰急忙上前，想要擁其入懷，被女人一把推搡開。
四千多年前，身為仙狐族族長的黎洛在一次遊曆中偶遇了正遊曆華夏的龍族男子姬辰，兩人一見傾心。按照仙狐族風俗，到了婚配年齡的人，不管是誰都要在族內配對，族長也不例外。正好趕上人族崛起和部族混戰，生性活脫的黎洛便去找姬辰，隻是——
“姬辰，你們龍族都成了人類的圖騰了，也不枉你當年跟隨黃帝。”女人說話帶著怨氣。
“洛！當年你離開有熊國後，我兄已答應放過青丘族眾。隻是後來沒過多久就聽說青丘族覆滅。那時我兄與蚩尤對戰，千年來我一直以為是部族混戰，誤傷了青丘，內心一直愧疚。直到我來到這處小彆宮，看到拱台上的文字才得知，竟然是蚩尤害了你。”
姬辰一麵解釋著，一麵再次將女人抱入懷中。這次女人沒有反抗，任由他的雙手環繞住自己的胸背。
片刻愣神，女人芊芊玉手抱住姬辰嚎啕大哭起來。哪裡還有一點強者的風姿？分明是一個柔弱無骨的絕世美女。
過了好一會兒，女人情緒才穩定下來，回憶起了往事。女人名叫黎洛，曾是青丘國仙狐族首領。青丘國隸屬於九黎族蚩尤麾下，蚩尤號稱戰神，剛剛擊敗了炎帝，借著大勢與有熊國黃帝兵戎相見。然而，誰能想到大戰爆發前夕黎洛帶著少數族人竟來到有熊國邊境一處山峰與人私會，那人正是眼前的姬辰。
想到此，黎洛眼中充滿哀怨地問道：“當年你為什麼不肯跟我走？”
“果然還是問了。”姬辰心裡歎道，他知道這是女人的心結。當年因為雙方立場不同，而沒有過多解釋，後來的千年，每每回憶起來都是懊悔不已，繼而說道：“當年你我各為其主，黃帝待我如兄如父，我又身為龍族族長，怎好抽身而去？知道結局如此，當初真該留下你解釋清楚。涿鹿之戰後我多次去找你，隻是再也沒有你的消息，原以為這就是永彆，卻沒想曆史給我開了一個玩笑，又把你送了回來。”
黎洛、姬辰兩人並坐於樹下，柔和的陽光照到他們身上，歲月是那麼的靜好。
過了一會兒，黎洛繼續說道：“當年我確實不該去找你，蚩尤本來就對你心存忌憚，去找你是我的私心。蚩尤得知我私下去找你，便起了疑心，於是一麵在我返回的路上設了埋伏，一麵率領部眾圍剿了青丘國。青丘國內的人族首領和仙狐族悉數被殺。
無奈之下，我和少數族人逃了出來，到了這處避難所。不想很快又被苗王發現，在族人的誓死護佑下，隻有我一人通過密道從這裡逃出。
蚩尤的兵在南方，我就一直向北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發現竟是到了極北之地邊緣。怎奈我時運不濟，剛剛逃離九黎的追捕，又掉進了人類捕獵的陷阱，掙紮間墜入了穀底冰窟中，被積雪封埋了起來。這一封啊，就是四千多年！”
黎洛說著表情黯然起來，或許是感慨歲月的變遷，也或許是因為自己的一己私心導致了整個族群的滅亡——說不後悔那是不可能的。
“好在世界已經變了，我們再也不用受外界影響了。”姬辰安慰說道。片刻後他問道：“按照你剛才講的，你是因為被冰封住所以才活了下來？”
“應該是這樣。大約二十多年前，極北之地冰山融化，封埋我的那個冰洞坍塌，我才重見天日。後來我失憶了很長時間，可能幾個月，也可能幾年，應該是冰封千年的後遺症。那段時間我一直在極北之地生活，後來見到了一些當地的人類，記憶也慢慢複蘇，還學會了現代人類的語言。前兩年我遇到了一個異族強者，他知道我不是普通人類，就邀請我加入了他們的組織，配合他們做一些冰封技術的實驗。直到最近才重回故地。”
聽到黎洛給彆人做人體實驗，姬辰身上散發出一種近乎實質的怒意，發絲莫名地飄動起來。
黎洛見狀急忙解釋說道：“這個組織並沒有對我做什麼，隻是讓我們配合他們測試一些數據，我也是自願的。本來我對於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好留戀，這個組織又是我們異族創辦，我才同意配合他們。那個異族不是我們華夏這一脈……”
姬辰聽完黎洛的描述，對於那個異族強者的身份有了猜測。關於冰凍科學是現代生物學界的一個科研新課題，對此他還是有所了解，加上黎洛的一番描述，心中很快便找到了答案：狐族壽命不過百年，即使族中強者也到不了三百年。而她能存活至今，應當是在她掉落冰窟後，細胞巧合地進入了休眠保護狀態，加上她二重境巔峰的體質支撐，這才僥幸存活了下來。說僥幸一點也不為過，以她的體質經受四千年冰封已經達到了所能承受的極限，如果沒有冰川融化，她大概率會真的死去。
這時，黎洛反問道：“龍族壽命千年，現在四千年過去，為什麼你沒有變化？”
姬辰沉思了片刻，組織語言道：“異族進化到人族之後沒有了原本體質的支撐，壽命已大大縮短。龍族也概莫能外。當我徹底完成進化後，體內的龍源本該散去，但黃帝臨終時將他的晶元傳給了我。我融合了人族晶元，才使龍源得以保存下來，同時藉此還突破了三重境。”
“黃帝將他的晶元給了你？！”黎洛一臉難以置信。黃帝作為人族的集大成者，他的晶元定然不會弱於龍族族長的龍源。原本她以為姬辰是被人族所蒙蔽，現在看看是自己狹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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