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焱畢業前夕想與欒以寧結婚,這是他一個人的想法,想把欒以寧牢牢拴在身邊冥思苦想出的餿主意。
說是餿主意是因為那時兩人關係算不上和諧。
自他強迫欒以寧和他以男朋友的身份相處後,欒以寧就變了,仿佛眼裡再也容不下他,祁焱無法接受這種落差,極力想讓欒以寧恢複曾經的樣子但不得要領,反而將人越推越遠。
曾經還在同一個學校那兩年,欒以寧雖然話少,但態度從不像這樣疏離冷漠,祁焱心裡憋悶無處發泄,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開始了用各種方式刺激欒以寧。
可結果每每都不儘人意,但偶爾也會將欒以寧惹火,得到一些反饋,慢慢就形成了惡性循環。
關於秦翀那個誤會就是因此而生,當時臨近學生畢業,欒以寧工作緊張,和祁焱又一次爭吵後,關係降至冰點。
祁焱就是這個時候提出的結婚,結果可想而知。
他對欒以寧當時的目光記得很清楚,那種深入眼底的失望讓他心倏地沉入穀底,每次午夜夢回都會猝然驚醒,至今仍有餘威,以至於他後來再被欒以寧用肅然的目光注視時都很怕。
兩人自那之後近乎有一個星期沒有聯係,這期間祁焱自然繼續用著老招數,把他故意擺拍的照片發給欒以寧,通過彆人觀察到的各種反應表情來確定欒以寧心裡還是有他的。
無果。
最後祁焱忍不住先去找了欒以寧,卻正好碰上欒以寧的學生與他表白。
欒以寧已經在拒絕了,但當時的祁焱被憤怒衝昏了頭,直接和人扭打在了一起。
事後欒以寧要他道歉,祁焱梗著脖子不肯認錯,又跟欒以寧舊事重提,當時氣急,祁焱口不擇言,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
欒以寧因為這個誤會,是他活該。
祁焱在被窩裡的手指抖了抖,聲音不穩道:“我改,我以後絕對不會了,我不該用那些東西刺激你,都是假的,其實我一直在等你的信息,也不該說要聯姻……不要你,我錯了,我就是氣你向著那個學生,跟秦翀還是任何人沒有任何關係,祁家有大哥和二哥在,根本不要我聯姻,我那時真的是單純想和你結婚。”
欒以寧被他的話引入到兩年前的回憶,眸底漸深。
當時的祁焱一意孤行,在把人揍進醫院後第二天就強行拉著他去領了證,後來祁焱回家被打了一頓,這件事在他們之間就不了了之了。
他替祁焱給那個學生賠禮道歉,好在隻是皮外傷,賠過錢人家就沒有繼續追究了。
後來母親和大哥問過他的意見,欒以寧心裡也掙紮過,但想到祁焱好像被拋棄的可憐兮兮的眼睛,心下一軟,就默認了。
雖然這個眼神是他實實在在欺負過人之後還不願意道歉的時候流露出來的……
“所以你對我的學生都有意見?”欒以寧輕聲問。
祁焱哽住,醞釀的情緒沒想到會迎來這個問題,竟然有一瞬間的卡殼。
“我……嗯。”祁焱放棄什麼似的點了頭。
喜歡欒以寧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他在當欒以寧的學生的時候就明白這一點,而現在欒以寧當了導師,他們接觸的更多,肯定有更多人發現欒以寧的好……
欒以寧歎了口氣。
祁焱的心提起。
欒以寧說:“沒有那麼多人都會喜歡老師的。”
這跟工作的時候喜歡老板,軍訓的時候喜歡教官有什麼區彆?
祁焱默了默:“你不一樣。”
欒以寧沒有和他爭執:“……睡吧,我會看著時間的。”
欒以寧這個時候的態度還挺溫柔的,祁焱順杆就想往上爬,占了原本電腦的位置:“你還沒給我一點反應,你是還在生氣,還是有一點原諒我……”
祁焱說到一半底氣不足:“還是不信我嗎?我可以給你證明,證據或者之後的表現你說都可以。”
欒以寧垂頭深深看他,祁焱偏頭撇了下嘴。
等了許久,欒以寧突然問了一個完全無關的問題:“你睡得慣這裡的環境嗎?”
“你還沒回答——”祁焱抬頭看到欒以寧的眼睛閉了嘴,忍著滿腦子的不解答了:“怎麼不習慣,有你的地方我都能習慣。”
看欒以寧好像沒有很煩他的樣子,祁焱不依不饒的勁兒上來了:“為什麼這麼問?你不是說配合我找辦法的嗎,給點提示!”
語氣有點生硬,祁焱想補救一下,忽然發現這個場景莫名和當時單淞和佟昭給他演示的場景重合,祁焱頓了頓,往欒以寧臂彎裡鑽了鑽:“你今天也沒有向著我,但我忍住了。”
“江璃也沒有很討厭,我可以和他交朋友。”
“看在我今天的表現,彆讓我猜了,就給一點提示行不行?”
佟昭的語氣祁焱學不來,夾著聲音拱來拱去像個搖尾巴哼哼唧唧的大型犬。
欒以寧被拱的身子有點歪,但此刻也顧不上調整,他傾斜著身子,聽著從祁焱嘴裡冒出來的強忍咬牙切齒,還有一點委屈的撒嬌的話,愣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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