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珩知曉他爹說的是什麼意思,這次借著相看回來的由頭,除了是議親,更有的是為扳倒年羹堯做準備。
他想起甄嬛說的:“國事麵前無小事。”
“恩。那安慎容你如何看?”
安慎容?他想起在碎玉軒見到的那抹紫色身影,隻再多的感情,都應該以國事,家事為重。
大好男兒誌在四方,必定要建功,然後立業。
他隻微微思索,作答道:“兒女情長在甄家一族榮辱來說,算不上什麼大事。”
“再說了,若是此次事成,於皇上麵前奠定甄家榮耀,或許可以求親。”
他側耳過去,輕聲將計劃全部拖出。
甄遠道一字不落的聽著,心驚這計劃又細又密,令人措不及防,若不是甄嬛在皇上麵前頗得聖寵,這潑天的富貴也輪不到甄家。
隻聽到最後一句,他不禁讚歎起來,長女甄嬛的心思手段。
“恩,今日便去做這件事。”
“是,兒子也是這般想的。”
轉眼,便到了溫宜壽辰當日,這日天不亮,就能聽到壽康宮門外的車軲轆聲,還有嘈雜的腳步聲。
她沒了睡意,起身才看到竹息在院中,見了安陵容的她一愣:“怎的這麼早起來了?”
隨後會意過來,應當是院中收拾行囊的腳步聲吵到了。
“竹息姑姑,這是。”
竹息笑道:“今日去圓明園,太後娘娘戀舊,怕她用不慣,多備下一份總是無錯的。”
“對了,你的包袱可準備好了?”
安陵容點了點頭,將隨身準備的衣裳交給了竹息,一道放上小車上,看來應該是要帶著出去圓明園。
她多準備了幾身,女眷們去圓明園,若是有個不慎,衣裳沾了汙漬,避免衝撞了貴人,又避免有什麼不合宜的地方,好加以更換。
“竹息姑姑,要不我在這看著,您去太後娘娘身旁吧。”
好一番收拾,壽康宮中的東西才算整理完,這一次壽康宮出行,太後隻帶了竹息和安陵容二人,玉墨神色帶著羨慕,湊上前來:“安慎容,你若出去見了什麼事回來可要與奴婢說道說道。”
“好。”
玉墨神神秘秘的湊近,安陵容見玉墨這副模樣,就知曉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小道消息要說與自己聽。
說來也是,各宮的小太監小宮女,在宮中人際關係錯綜複雜,消息比她還靈通。
或許這是在宮中,小太監小宮女們最會看眼神行事,敏銳的嗅覺讓她們能快速分析主子們的心情,以求能在宮中更好的生存。
玉墨湊了上前,小聲的道:“奴婢聽說那莞貴人的大哥挨了打。”
甄珩挨打了?
來不及思索,安陵容問道:“可抓住了打人者?”
“不曾,隻莞貴人昨夜在碎玉軒中彈了一宿的湘妃怨。”
“華妃娘娘又要複寵了。”
“恩?”
“聽說年大將軍打了勝戰,皇上加封了一等公,這幾日皇上都在翊坤宮歇下。”
“還有還有,沈貴人這些日子,愈發的受寵了,如流水一般的賞賜入了鹹福宮。“
“華妃借著沈貴人懷孕的名頭,將宮務一並收了回去。”
恩,安陵容點頭,又忍不住囑咐玉墨:“我和竹息姑姑不在,你們幾個在壽康宮中安生些。”
“不許惹事。”
“恩,奴婢知曉了。”
玉墨轉身離開去當差。
而直到坐上馬車的那一刻,安陵容和竹息一同坐在太後的身旁。
這些日子,太後覺得她衝撞了晦氣,生怕她流年不利,是而留著她在壽康宮中一道念佛。
還賞賜了個據說是寶華寺大師開光的香囊,她聽著馬車外傳來的小販叫賣聲,坐在馬車的一旁,心底卻在想著,甄珩挨了打?打人者未被抓住?
打人?大清朝中喜愛鬥毆者除了敦親王還能有誰?
隻敦親王如今正在圈禁,難不成是敦親王福晉察覺了甄嬛要踩著敦親王府上位,然後暗中派人去毆打了甄珩?
這倒像是敦親王的一貫行事作風,敦親王本身就是軍中出身,且甄珩又在年羹堯那處當差。
可,前世這個時候,甄珩和薛茜桃定下了親事,不久後便傳出他流連於青樓,而在碎玉軒中見甄珩那日,應當是他和薛茜桃議親的節骨眼上。
到底是甄珩行的苦肉計,還是敦親王為女報仇?
募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氣,敦親王如今正在圈禁,好不容易讓皇上放下了戒備心一家團聚,在圈禁還暗中派人對後妃的大哥動手,若是被他人彈劾,一句:“違抗皇命。”足夠敦親王府消失殆儘了。
前世的時候,敦親王和年羹堯一道被扳倒,最後成為庶人,這一世因為自己的摻和,敦親王和年羹堯勢同水火,敦親王性子暴躁,講究一個拳頭大的有理,卻偏偏尤其疼愛妻女,端看溫宜周歲宴上,敦親王將幾人比作歌妓,敦親王福晉出聲說話,敦親王並未加以反對,也未對敦親王福晉加以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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