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啊,前世到了自己手中的浮光錦,這一世卻到了甄嬛的手裡。
是了,前世入選的那一屆秀女之間,隻有自己家世最末,沒見過這般的好東西。
這一次自己未曾入後宮,看來,甄嬛倒被皇後娘娘惦記上了。
也是,有那樣的一張臉,皇後娘娘不惦記也不行啊。
她垂下了眸子,跟著剪秋出了景仁宮。
有了剪秋在,倒是好些了,見到前世的舊人們,不必多費口舌,一路來到了翊坤宮中,翊坤宮中金玉滿堂,入內的屏風掛絲,頌芝正在小幾步上小心的按著腳,華妃亦如前世一般,長相明媚,額前的鳳簪晃動,貴氣十足。
她那修長的手,正捏著玉輪,有一下沒一下的刮著她的肌膚,剪秋上前行禮:“奴婢給華妃娘娘請安。”
安陵容緊隨其後道:“奴婢給華妃娘娘請安。”
剪秋將帶來的一樽琉璃淨佛放在了桌案之上,又笑著道:“後宮小主們都入宮了,剛好太後娘娘去各宮送賞賜,皇後娘娘便也吩咐奴婢來送些。”
安陵容小心翼翼的將太後賜下的綢緞,放在了桌案之上:“華妃娘娘,這是太後娘娘吩咐奴婢送來與你的。”
華妃放下了手中的玉滾輪,看了一眼桌案上的禮物,隻看了眼桌案之上的綢緞和淨佛,朝著剪秋道:“皇後娘娘有心了,隻是這琉璃淨佛放在本宮處,難免多餘了,本宮又不愛禮佛。”
“平日裡六宮事。本宮更是繁忙。”
剪秋訕訕笑道:“是。”
華妃轉過頭朝著安陵容倒是平添了笑意,她好奇的看向安陵容,心中愉悅了幾分,這些日子,後宮進了新人,聽說交泰殿選秀有個秀女被太後娘娘要去了,成為了壽康宮的奴婢,麵前的女子看著眼生,約莫就是鬆陽縣縣丞的女兒了。
後宮進了新人,自己心裡不平些,見了這女子,心中又舒坦了,她朝著安陵容說話鬆緩了幾分,笑道:“你告訴太後娘娘,本宮多謝太後娘娘掛念。”
“頌芝,也跟著送送剪秋和這什麼來著?”
“奴婢叫做安陵容。”
“嗯,頌芝,也跟著送送剪秋和安陵容,對了,本宮這處賞下的禮,你也一並送去了。”
“是,娘娘。”頌芝的聲音乾脆,有如幼童一般。
看著麵前的華妃就知曉,她是故意和剪秋一同去的,安陵容站在那處,沒想到過了一會,頌芝拿了兩個荷包朝前走來,一個塞給剪秋,剪秋正要推拒,頌芝道:“我們娘娘向來如此,你接著吧。”
另一個荷包,頌芝塞到了安陵容的懷中,安陵容見剪秋收了,也便收下了。
雖然站在翊坤宮中,翊坤宮的歡宜香在鼻尖底下香味濃烈,這荷包卻是有些沉了,細想也是,前世的時候是個答應,這一世隻是個壽康宮的奴婢。
再是奴婢也好,卻比從前的答應好過了些。
華妃愛皇上,前世是競爭者,這一世卻是個微不足道的奴婢,華妃還是願意給太後幾分麵子的。
手中的荷包沉甸甸的,入手可及,應當是銀票。
怪不得前世華妃行事跋扈,滿宮的人都願意為華妃辦事,這財帛卻是動人心的。
安陵容跟在了頌芝和剪秋的身後,一路朝著鹹福宮走去。
太後給沈眉莊的是些布匹,不打眼,也不出了風頭去。看來沈眉莊是真的得了太後青眼了,前世的時候自己隻顧著如何避寵了,日日活在延禧宮中,心中卻隻有甄珩一人,後來想通了,也隻顧著在皇上麵前爭寵,卻忽略這般多。
皇後給自己浮光錦的時候就沒有安什麼好心思,真正看中一個人,是想竭儘全力的護她周全,而並非將她推上風口浪尖。
鹹福宮的沈眉莊今日,穿著藕粉色的宮裝,一如從前的穩重大氣,見了入內的安陵容多看了幾眼。
禮數做得周全,得知了眾人來意,笑著謝賞。
臨走時,采星出來,送著安陵容還有頌芝和剪秋三人。
依舊從袖子中掏出了三個荷包,一人遞了一個:“我們小主說幾位來當差辛苦,這點子萬望收下,閒暇時喝點茶水罷。”
安陵容收下了荷包,想著這來送東西倒是美差一件了,前世的自己真是想左了,當妃子哪裡有當奴婢來得好?
頌芝收下荷包,眼中的嫌棄一閃而過,剪秋麵色如常。
她自己則低垂著頭,跟在這二人身後。
暗自尋思著,今日看著是分封賞賜,隻不過也跟各宮的主子要看一看新來的小主脾氣秉性。
頌芝是華妃的眼睛,剪秋是皇後的眼睛,而自己呢,則是太後的眼睛。
到了碎玉軒,流朱從裡麵打了簾子出來,笑著朝三人福了福,體貼的幫忙打著簾子。
一入內,便看到甄嬛坐在那床榻的邊上,笑著接過了這各宮的賞賜。
剪秋打量著甄嬛,而頌芝也是同樣打量著她,隻有安陵容神色淡淡,不肯多看一眼。
前世甄嬛對自己說,入了宮就是皇上的嬪妃,和甄珩絕無可能,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