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抬眸而去,笑著道:“無事,隻是太醫說了,喝下了藥將淤血吐出便無事了。”
“竹息姑姑,這個時辰你來可是為了什麼?”
“吐了淤血?”竹息上前看了幾眼,眼中有擔憂:“待會再請太醫來看看。”
“不必了,怎麼就這麼金貴了,竹息姑姑。”
“你如今是慎容了,品級還高出我不少去,還叫什麼竹息姑姑?”竹息說道。
安陵容拉起了竹息的手,這話倒是誠心誠意的,若不是壽康宮,恐怕早早就死在了雪夜之中,她心知肚明她是怎麼上來的,對著竹息說話聲也多了誠懇。
“這又是哪裡的道理,您再太後娘娘身邊日久,彆說是慎容了,就算是貞容,你在我眼中也是竹息姑姑。”
“這規矩再大也大不過情分去的。”
“依照我看,就不必去請太醫了,倒叫其他大宮女看了心裡不舒坦,太後娘娘待奴婢已經很好了。”
竹息看著安陵容,眼中多了一抹讚賞,寵而不嬌,倒是不錯。她拍了拍安陵容的手:“也好,你便養著身子。”
“若有不舒坦的定要來與我說說。”
“嗯,多謝竹息姑姑了。”
“這狐皮大氅是今早華妃娘娘送給太後娘娘的,太後娘娘命我送來你房內。”
“竹息姑姑,待到好些了,我定要去給太後娘娘磕頭的。”
與竹息寒暄了幾句,竹息走了,安陵容看向這狐皮大氅,是華妃送來的?
看來太後是知曉了自己受的委屈了,這會子被太後放在心尖上,卻又讓她多了一絲暖意。
即使這是偷來的,隻轉念一想,偷來的也好,光明正大得來的也好,反正這一世,如人對我待,我亦如人待。
在壽康宮中養傷的這些時日,過得極為安穩。
轉眼間便入了春。這些時日,在房中無聊,玉墨倒是總經常過來閒聊。
這後宮中什麼事,總是瞞不住玉墨的耳朵的。
一會兒是:“沈貴人掉入了千鯉池。”
一會兒又是:“敦親王下朝路上毆打了文官。”
每每這時,安陵容總是看著玉墨,小嘴在麵前開開合合,說得沒完沒了,小聲囑咐:“玉墨啊,這話與我說說也便是了,可少與旁人說去。”
玉墨眨巴著大眼睛,重重點頭:“是,奴婢知曉的。”
安陵容想起這些日子隻有玉墨常來她房中,好奇問道:“玉可她們呢?”
玉墨小臉兒一皺,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又瞥著安陵容,麵色訕訕。
安陵容轉眼一想,便想通了其中關鍵之處,也是,同為宮女,自己得了這慎容之位,有人肯定是看不慣的。
說來也是,前世的時候自己看那餘瑩兒不也是這般?都是一樣的答應,答應和答應又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