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緩緩展開在養心殿的桌案之上,允袐湊了上前,諱莫如深的點了點頭:“這個字念女。”
“女?”皇上淡淡的看了允袐一眼,他不怒反笑。
卻聽允袐還一臉驕傲的小表情,問道:“當然了。”
“臣弟在上書房的時候,不認識的字都隻念一半。”
“上次蔣太傅聽臣弟將全文朗誦,臣弟都看見了蔣太傅話都說不出來,肯定是被臣弟的風姿所折服了。”
“難道不對麼?”
這一問,皇上索性將奏折合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問道:“你這般,怎麼對得起皇阿瑪,以後你怎麼辦?”
“皇阿瑪沒了,臣弟跟著皇兄。”
“皇兄要長命百歲,皇兄到時候要是沒了。”
“臣弟就跟著皇兄的阿哥。”
“臣弟反正就跟著就行了。”
江來福在一旁,聽到小王爺說皇上沒了這句話,手心都跟著發麻,誰料皇上揉了揉眉心,並未有任何怒意,隻是將王府的賬本子全部都丟到了地上。
“江來福,去,把諴親王福晉請來。”
“是。”
江來福意識到這裡不是久留之地,也驚訝於皇上對小王爺的容忍,事實上,上一個這般容忍的便是那齊妃娘娘。
他記得皇上上次去齊妃娘娘的宮中,齊妃娘娘當著皇上的麵便說起三阿哥長大了要為皇上分憂。
明裡暗裡的就是再說,日後三阿哥做儲君一事。
他想起那日皇上的表情,似乎都無語極了,也似乎習慣了。
就如同今日,對待小王爺的表情一般。
慈寧宮中。
安陵容剛剛到了慈寧宮中,跪在了敦親王福晉的下首,便感覺到有視線不住的往她身上打量著,這視線猶如是隱藏在黑夜中的毒蛇,她未抬頭去追尋這股視線。
不用猜,定是皇後。
從她要用寶鵑寶鵲送安家人上路的時候,她就知曉這一天的到來。
皇後的心智,肯定會猜到,是自己誣陷了寶鵑寶鵲,但是皇後應當也是在疑惑,為何要用寶鵑寶鵲殺害了她的親眷,而卻還留下兩人。
這親眷之中,還包括著她的娘。
隻是沒有辦法了,迫於局勢,她是必須要和烏拉那拉氏劃分清楚界限的。
至於皇後,日後她在宮牆外,而皇後在宮牆內,隻有將王府治理得如鐵桶一般,皇後也無用。
她想著她的消息渠道,也不知道秋然嬤嬤進行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