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打更聲第三聲的時候,隨著打更人的聲音劃破夜空。
而安陵容的眸子在覷見床榻上那道翻轉的人影之時,眸中玩味,看來允袐也在等著消息。
她不戳破,隻是挑了眉,伴著花窗外侵襲入內的月色,看向那串紅色瑪瑙珠子。
太妃如同太後一般,都是在為自己的孩子鋪路。
她神色中帶著哀傷,在撫摸到那串珠子的時候,心才稍稍安定,這感覺就像是太後一直都陪在身旁。
快要前去清東陵了,她要送她的皇額娘最後一程。
當秋然滿身帶著涼氣,踏入了含涼殿正室,恭敬請安之後說道:“福晉,人證物證,包括錢嬤嬤的私產齊在。”
“此事到了刑部,刑部的大人已經判定了案子。”
“惡奴勾結,侵吞王府私產,已經處置了。”
“判處斬立決,明日將於午市口行刑。”
秋然還有話要說,又覷了一眼拔步床榻上的身影,安陵容瞥見了秋然的動作,微抬了抬手,當著拔步床的麵,許多事,還是要讓允袐聽一聽。
要讓他覺得她要乾什麼。
“秋然,過幾日我去清東陵。”
“回來的時候,繡坊我便要見到。”
“王府之中風氣,我要見到嶄然一新。”
“你與玉墨的弟弟,一人管外宅,一人管內宅。”
“手底下的人出了事,你可知曉如何處理?”
秋然的神色一振,作答道:“老奴知曉,手下人出事,老奴連帶擔責。”
“老奴定會在福晉前往清東陵的時候將福晉所托全部辦好。”
“秋然,你這些時日也挑選些,我考慮了許久,你膝下空虛,家中無親眷。”
“但人活著,總要有個念想。”
“你挑選個看得過眼的,帶入王府之中,隨了你的姓,百年以後也有人可依。”
“隻是。”安陵容話峰一轉:“隻是,錢嬤嬤前車之鑒,你可要看在眼中才好。”
秋然如何能不明白,福晉方方麵麵為她考慮得周全,她也明白福晉接下來語中敲打之意,隨即她恭敬點頭道:“老奴知曉。”
“秋然,你今日當差辛苦,總要有些銀兩傍身。”
“這銀兩你收著。”安陵容從一旁的抽屜中取出了一張銀票,遞到了秋然的手中。
“也累了,你去歇息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