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瓜爾佳文鴛入宮後,她這次被分到的宮室正是碎玉軒。
而自後宮之中接二連三的寵妃因為前朝出事被牽連倒台。
如今後宮之中的宮務,全數被交到了皇後的手中,瓜爾佳文鴛踏出景仁宮的門檻。
她身旁的景泰卻低頭勸誡道:“小主,碎玉軒實在有些不詳,住過的妃嬪都"
瓜爾佳文鴛扶了扶鬢邊的簪子,挑了眉:“什麼詳不詳的。”
“皇後娘娘說的自然是無錯,如今阿瑪因為扳倒了甄遠道,頂替了甄遠道的官職。”
“我自然不能在後宮風頭太過。”
她沒出口的話咽下在了腹中,皇後年紀已大,手底下無人可用,而滿宮中的新妃嬪也就她一人青春少艾。
住哪處代表不了什麼,皇上的寵愛才是真的。
她拿著她與甄嬛對比,這些時日來,她的一應所用,她的碎玉軒,內務府送來的東西都是頂頂好的,哪個敢小瞧了她去?
想起皇後對她所說,她不禁覺得皇後也是在拉攏她,唇邊的梨渦更加幽深,若是此時倒入了美酒,想必能讓人沉醉。
而在瓜爾佳文鴛剛剛出了景仁宮的門檻之時,皇後緩緩站起了身子,扶著剪秋的手:“走罷,咱們去一趟長春宮。”
“宮中能主事的妃子也就隻有齊妃了。”
她的神色坦然,明黃色的鳳袍今日舒展得更為利落,上頭的鳳凰似乎要從那明黃緞子之中呼之欲出,似乎下一瞬便要扶搖之上,展翅翱翔於高空。
近來她的頭風已經好上了些許,直到景仁宮外的陽光灑落在長廊之上,而她們主仆二人於甬道中朝著長春宮走去。
皇後的內心正在盤算著,圓明園的棋子廢了,而這棋子又正好在四阿哥的身旁,景仁宮膝下記著三阿哥的名字,自古立儲,立長立賢。
而三阿哥如今年紀大了,又知曉齊妃是他的親生母妃,不一定能與她是一條心。
她想到了寶鵑寶鵲為何被下了大牢,說明皇額娘宮中出去的人,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似乎她不想做自己的棋子?
在想到那雙沉靜如水的雙眸之時,皇後扶著剪秋的護甲淡淡掠過剪秋的手上衣裳。
想不想做不是她決定的,不識抬舉的東西。
隻是眼下最為重要的,還是立儲一事。
她想到立儲二字,那雙溫婉的眸子露出狠色。
而這狠色,在她踏入長春宮的門檻之時,又了無了蹤影。
齊妃正在長春宮內,她聽得了宮內傳來的喪鐘,也是一驚,年世蘭死了?
她正想要去往景仁宮同皇後商議一番,卻剛起身,聽著腳步聲,而在長春宮門前守著的小宮女,見著通傳已經來不及了,隻恭敬福身行禮:“奴婢給皇後娘娘請安。”
皇後剛一入內,剪秋便守在了長春宮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