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晏點頭。
“是誰?”
徐毅如連珠炮般疾聲追問。
不想,沈清晏的眼神猶如一泓深不可測的湖水,複雜的情感在其中交織、翻湧,如層層漣漪般激蕩著,最後有些無奈搖頭:“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是誰。徐毅,以你現在的地位,就是知道,也什麼都做不了。與其一直掛記心裡,不如到合適的時候再知道。”
他頓了頓,眼神森然:“我隻能說,他的地位不低。”
“大人您也不能嗎?”
“不能。我現在手裡掌握的證據,頂多傷他一些爪牙,連他的左膀右臂估計都傷不到。”
他也是昨日連夜審問那些黑衣人才知道,這次麵對的是怎樣一個麻煩。
而且那人心思如絲,縝密似網。想要抓他的把柄,恐怕很難。
不過沈清晏並不氣餒,因為是人,總有失誤的時候,既然他有這麼大的野心,何愁抓不到他的把柄。
況且,這件事之後,聖上定當對他不再是全然信任,如此一來,日後的他也不好行事,隻要他著急,還愁沒有露出馬腳的機會嗎。
思及此,沈清晏輕輕地拍了拍徐毅的肩,宛如一陣和煦的春風,低語著安慰的話語:“你放心,我會儘量不讓他好過。”
可徐毅的心情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好些。
反而像灌了鉛似的更沉重了。
因為如果他想幫哥哥報仇,就得站得比沈清晏還要高。
他現在連院試都沒參加,看來他要更加努力才行。
“那聶家父子呢?”
不能將幕後之人繩之以法,聶家父子手上有那麼多人命,絕不能再如此算了。
聽他提到聶家父子,沈清晏冷笑一聲:“這個你放心,他們私自采挖銀礦,已經是滅門之罪。我不知道那位曾經答應了他們什麼,讓他們這麼自信自己會沒事。
是以到了現在,竟然還不肯指認幕後之人。不過,即使他們指認,也作用不大,因為他們手上不會有證據。”
聽到聶家父子的下場,算是稍稍如了徐毅的意,他也算了了一個心思。
沈清晏看徐毅有些愣神,以為他還在為不能揪出幕後之人而煩心,於是靈機一動,轉了話題。
隻見他眼中含了隱隱笑意:“徐毅,你是不是要兌現承諾了?”
承諾?
徐毅思緒還沉浸在剛才的話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
沈清晏以為他想要賴賬,臉一拉,直接道:“你要什麼時候行拜師禮?”
他之前就說過,徐毅這個學生他收定了。
聽到這話,徐毅才想起來之前答應他的。
墨眸一沉,想了想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不過我家有些簡陋,也沒有準備東西,希望大人莫要嫌棄。”
沈清晏怎麼可能會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