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燈市口後麵一間破損的房子前,厲本源停了下來。
這間房子以前應該是一家絲綢店,但門上的牌匾,落滿了塵土,還被潑了紅漆。
門板少了一半,根本就沒有關上,門前堆放著很多的垃圾,像是停業已經很久了。
這應該是在運動中被打砸過的一間店鋪。
厲本源踩著那些垃圾鑽了進去。
他可能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找對了地方,站在斷垣殘壁中,拿出另一張紙上的圖核對了半天。
然後,他踩著地上的瓦片和磚頭,拐到了這間店鋪的後麵。
店鋪的後麵情況卻跟這邊完全不一樣。
穿過破損的牆壁,後麵竟然是一個還算整潔的院子。
院子四周,都有完好的房子,像是住了人。
謝晚近來也對現在的京城居住條件,有了些了解,根據這周圍的環境,可以推測出這原來是個前麵帶門麵的院子。
隻是前麵的商鋪被打砸了,也沒人敢去修繕,空置多年,變成了廢墟,但後麵的院子,卻被房管局安排了人來住。
這種帶商鋪的院子,是一些進步小資本家的,五十年代初,也提倡過讓他們繼續經營。
隻不過後來風向變了,這商鋪的主人,要麼死了,要麼逃了。
因為變化太大,厲本源才很難找到正確的位置。
隻見厲本源潛到了院子四周的幾間房子窗下,側耳傾聽著裡麵的動靜。
現在是夏天,大部分的人家都開著窗戶取涼。
屋裡的人,估計都睡著了,還能聽到鼾聲和偶爾幾聲咳嗽。
看見一戶人家屋前有一把鐵鍬,厲本源拿在了手裡。
他抬頭看了一眼月亮,在左邊第一間屋子窗下停下,從窗子跳了進去。
謝晚擔心他殺人,將翡翠戒指掛在了端端大皇子的脖子上,讓它跟了進去。
她自己則躲在了空間裡,監視著厲本源的一舉一動。
端端大皇子蹲在窗台上,借著窗外月光,謝晚看清楚了這間屋裡有一張床,床上躺了一個人在打鼾。
隻見厲本源從兜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將小瓶子裡的藥,噴到了手帕上,靠近床,突然蒙住了床上人的口鼻,那人的鼾聲突然停歇。
謝晚估計這應該是迷藥之類的東西。
確定床上的人不會突然醒來後,厲本源去關上了窗,拉上了窗簾,打開了屋裡的燈。
端端大皇子躲到了桌腿下麵的陰影中,並沒被厲本源發現。
但是這個視角,謝晚無法完全看清厲本源的行動。
在端端大皇子移動的時候,厲本源聽到了動靜,突然轉身,看見了一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