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的攻擊來勢洶洶,和過去的他不一樣——優雅中處處帶著殺機,殺死一個巫師似乎隻是隨手的事情,但是今天,招招致命,甚至帶了些泄憤的意思存在。阿比蓋爾左手死死抱著手提箱,右手緊緊握著安塔雷斯的那根魔杖。
之前從高塔落下後,她就再也沒給自己做過一根新的魔杖,儘管安塔雷斯的這根魔杖非常適應這位新主人。但或許是自己體內的魔力還未徹底穩定,幾個回合下來,阿比蓋爾低頭粗粗喘氣。
而雷聲響起,那隻鳥兒在空中盤旋著,雷暴與雨水共同落下。深邃的鉛灰色或鐵青色的雲層厚重而龐大,或許是因為距離地麵較近的緣故,她甚至可以看清雲層邊緣閃爍的那點微弱的雷光。
或許正合她意。
她大喊一聲“紐特”,將手裡的箱子扔給那個生物學家,與此同時,那雲層中的電荷已積累到一定程度——銀白色的雷電擊向地麵,宛如矯健的白馬在夜空奔跑。她手裡魔杖仿佛是甩出的韁繩套住了馬的脖子,朝著人群甩了過去。
人們四散開,仿佛是真的被烈馬撞翻的人群——但是還不夠——她再次舉起魔杖,引下第二道、第三道雷電,遠遠望去仿佛是她甩著一條白色的鞭子。她忍不住大笑,看著被自己擊倒的敵人們,在雨水的衝刷下,那張臉變回她原有的樣子。
黑色的短發散落在肩頭,灰藍色的眼眸此刻內部布滿了血絲,女人的嘴角翹起,在血與雨水的作用下卻又不顯得狼狽——她的背挺得筆直,魔杖揮舞得颯颯作響,更像是雨中的舞者。
雷電擊中地麵,土地裂開的縫隙好似一道道傷痕,下一刻火焰燃起。但這還不夠,她兩隻手緊緊握住魔杖,更多的雷電聚集在她手中,借此硬生生從包圍圈中撕開一道口子。紐特抓緊時機,召喚著雷鳥飛下天空,坐上了他的後背。
“阿比蓋爾!”生物學家大喊著,但是阿比蓋爾被格林德沃的魔咒死死纏著,她脫不開身。一隻藍綠色的酷似蝙蝠的生物從紐特手裡發出,直衝著格林德沃的腦門飛去,這讓他不得不分出時間對付那隻蜷翼魔。
這時候紐特一隻手抓住阿比蓋爾的衣服後領,將她一把拉上雷鳥的背部。更多的魔咒朝他們飛來,但被雷鳥振動翅膀掀起的風浪吹散,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地麵微微震動。蜷翼魔借此回到主人手中。
“那個地鐵站裡麵我們留了不少炸彈,以防萬一。”羅莎琳的聲音從箱子內側傳來,“我剛剛引爆了他們!艾比,你們那邊怎麼樣?”
“還好。”阿比蓋爾在呼嘯而過的寒風中扯著嗓子對箱子的縫隙說,“羅莎,你們好好休息。”她突然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不舒服,及時止住了話頭。等到身體似乎真的放鬆下來時,阿比蓋爾感到自己心口悶悶的,難受得厲害,她試著深呼吸,但失敗了。
喉嚨裡麵似乎灌滿了液體,鐵鏽味的,她低頭咳出鮮血。望著自己滿手的紅色液體,阿比蓋爾突然有些釋懷,強行壓榨著身體的極限,狂妄著借用雷鳥召喚出的閃電與格林德沃抗衡,自己的身體似乎早在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極限。
坐在前麵的紐特俯下身子,更快速地治療雷鳥的傷口,方便他們早點回到霍格沃茲。阿比蓋爾咬緊了嘴唇,屬於她的血液一點點地從嘴角劃出,落進她的領口中。之前丟棄的知覺現在一股腦襲來,疼痛、疲憊、冰冷和嘴裡的鐵鏽味在她的大腦爭奪著主導地位。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或許是幾分鐘,或許是幾小時,她不清楚區彆在哪。但隻知道自己的手指麻痹的厲害,她緊緊盯著手中的魔杖,那是屬於安塔雷斯的東西。她緊緊握著那根魔杖,懷中死死抱著那隻手提箱。
紐特應該在喊她的名字,她眨了眨眼睛,但是自己似乎根本看不見也聽不見什麼。更快的,當她被很多隻手接住的時候,她總算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兩張麵孔。
很熟悉,但是想不起來。
但一定沒問題。
於是她容許自己閉上雙眼,讓意識徹底迷失在那片黑暗中。
受傷的人太多,以至於就連維戈這個該被好好看管的囚犯也被羅莎琳拉去治療病人:“讓他來!他在霍格沃茲的時候魔藥課一直是我們中最好的,不,我想他肯定比阿不思·鄧布利多還要厲害!”
聽到朋友這樣誇讚自己,維戈本人忍不住抬頭按了按太陽穴,歎出一口氣:“羅莎琳·格林格拉斯,如果你想我或你快點死的話,那就閉上你的嘴巴。”
“還有,我隻是她們兩個人的……合作者,可不代表我會願意毫無芥蒂地幫你們。”朋友一詞在他嘴裡含糊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他轉過頭看向一臉戒備的眾人,冷冷說道,“迂腐、自傲、軟弱,在看到德國人出現在邊境的一瞬間,你們是不是就在思考著如何轉移陣地?”
好幾個法國巫師在聽到他的話後,滿臉怒氣,拿起魔杖就想對他發射咒語。但是維戈話鋒一轉,平靜地說:“但這當然也正常,第一次歐洲大戰,法國人的確犧牲了太多。格林德沃準備了這麼久,也不可能是隻靠幾個人就可以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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