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兩日的風餐露宿,終於在傍晚時分趕到了無梁寨的山腳下。
雨若望著那重巒疊嶂的高山,四處懸崖峭壁環繞,不禁打了個寒顫:“你確定無梁寨就在這座山上?”
蕭君燁斬釘截鐵道:“雷霆司的屬下已進入山中,我若是不能確定,豈非白做了這個指揮使?”
“也是,雷霆司行事向來雷厲風行,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怎麼可能隨便出動?”
蕭君燁沒有說話,而是走到四大暗衛麵前:“信漢,聯係到信嶼、信章,讓他們來見本王?”
“是。”話落,領命消失在了茫茫高山中。
約摸半個時辰左右,信漢便領著兩人出現在了大家麵前。
信嶼和信章更是恭敬的向他行了一禮:“主子。”
“可有打探清楚無梁寨裡麵的情況?”
信嶼回答:“回主子,現下無梁寨裡住著的確實是逃荒而來的外鄉難民,老弱婦孺都有。”
“是嗎?你怎麼能確定他們不是山匪偽裝的?”
信章說:“回主子,屬下試探過無梁寨的頭目,他們確實會兩招,但如果跟真正的武者比起來,他們那兩招,不堪入目。”
“他們的頭目有幾人?”
“三人,老大王大田,老二李鐵牛,老三張栓子。”
雨若實在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隻聽這名字,就知道他們是莊稼漢,哈哈哈。”
信嶼和信章相互看了一眼,皆不知要怎麼接話。
蕭君燁適時介紹:“這是王妃,你們想說什麼便說什麼,無需顧忌。”
兩人很是識時務的行了一禮:“屬下見過王妃。”
雨若連忙擺擺手:“那個,我暫時還不是王妃,你們無需客氣。”
兩人又互換了一個眼神,蕭君燁則接著問:“寨中一共有多少人?”
信嶼答:“不超過兩百。”
蕭君燁想了想,問:“能確定他們都是難民嗎?”
信章說:“無法百分百確定,屬下到當地縣衙打聽過無梁寨的情況,也看了有關無梁寨的卷宗,上麵隻記載著難民是哪一年來到了雲陽縣,其他的便一概沒寫。”
“這些人本就是從外鄉逃荒而來,當地縣衙怎肯將他們登記在冊?”
信章又說:“屬下雖不能確定他們的身份,但卻看到了他們活下去的決心。這座山的北麵山腳下有不少荒地,經過他們的努力開墾複耕,竟然成了規模不小的田地,他們自給自足,閒時就捕些獵物去集市上賣了換種子,也能勉強解決餓肚子的問題。”
“能開墾複耕之人,想來真不是什麼山匪,但願是本王多疑,否則又將是一樁麻煩事。”
信極上前一步,道:“主子,那判官城的殺手故意那樣說,想來目的就是要誤導我們,他自己被武陵侯府的人追殺逃到了無梁寨,被救後不思回報,反而倒打一耙,真是可惡至極。”
“即便沒有他的誤導,本王也不會信無梁寨裡的人,除非有十足的證據,否則本王一個字都不會信。”
信嶼說:“不知主子想何時入寨?”
蕭君燁沒有說話,而是轉身看向雨若:“介不介意今晚和我一起住山匪窩?”
雨若聞言,小臉上洋溢著興奮之色:“願意,願意,長這麼大了,還沒住過山匪窩,我要住。”
幾大暗衛驚訝到合不上嘴,心想思:這袁家小姐千嬌萬寵著長大,還說是個病病殃殃的美人,怎麼他們看著就這麼不像呢?
呃,傳言誤人,不可儘信,他們家王妃,要麼不表現出來,一旦表現出來,那是絕對讓你目瞪口呆。
蕭君燁直接下令:“爾等隨本王即刻上山入寨。”話落,牽上他的小王妃就走。
入了山林,行進在高聳的灌木叢中,人類的視線一下子就暗了下來。
不過,這對雨若倒是沒什麼影響,她喜歡入山林,是因為裡麵有很多草藥,一如現下,她根本就不管蕭君燁他們,隻東張西望的四處直瞟。
隨著時間流逝,他們也越行越深,倏然,雨若毫無征兆的停下腳步,臉上滿是不加掩飾的興奮之色。
蕭君燁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什麼也沒看見,遂問:“你看到什麼了這麼興奮?”
雨若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株紅果綠葉的植物,小聲道:“這株人參,目測起碼好幾百年,你等著,待我上前挖了它。”話落,輕手輕腳的就上了前。
幾大暗衛麵麵相覷不明所以,但見自家主子沒有發話,便靜靜的等在了原地。
詩琴想要上前幫忙,卻被信軒攔下:“你做什麼?”
“上前幫忙呀,你沒看見小姐要挖人參麼?”
幾大暗衛異口同聲:“什麼?你說王妃在挖人參?”
四大婢女齊齊朝著他們直做噤聲手勢:“小聲一點,要是嚇跑了人參,你們賠嗎?”書歌急切的小聲說。
幾大暗衛連忙捂住嘴,大氣都不敢再出一下。
再觀雨若,不愧是神醫弟子,隻見,她利索的解下腕上紅繩,靈活的係在了人參的上半身上,然後掏出一把隨身攜帶的匕首就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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