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六,行人仍未歸。
臨山之道,危險無處不在。
更何況此地崇山峻嶺、密林茂枝,莫說在其中隱藏個數百人,就是數千人,也不在話下。
蕭君燁反複觀看著信漢遞來的輿圖,雖確認無不妥之處,但心裡的那份怪異之感仍牢牢占據心中一角:“信漢,你們四個入山查看一番,若有情況,不必打草驚蛇。”
信漢領命而去,頃刻間便於那三人隱沒在了山林之中。
嚴勵行見到這一幕,走了過來:“一路上你處處小心謹慎,是不是過頭了?”
蕭君燁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掃視著眼前崇山峻嶺:“山勢不在高,隻要有密林高木,便可隱藏不軌之徒。”
李翊霄走過來摟著他的肩:“阿燁,你也太小心謹慎了,咱們為了能早日回家過年,一路上特意挑選了捷徑小道而行,就算有不軌之徒,咱們這麼多人,難不成還怕他幾個宵小?”
蕭君燁薄唇微勾:“話不可說滿,人也不可太自負,凡事小心謹慎一些,總歸是不會有錯的。”
褚令昭讚同道:“阿燁說的沒錯,臨近年關,不少歹徒都想趁機撈上一筆好處,況且我們這麼大隊伍,又帶著許多珍寶,走的也是僻靜小道,說是被人盯上,那也不足為奇。”
唐鈞桀隻手環抱在胸,另一隻手握成拳撐著下巴:“咱們不如假裝進山打獵探探情況,畢竟這山綿延不絕,你那四個暗衛不迷路就不錯了,哪裡能夠探全實?”
“不必,大概的探一下就行,人多了,萬一有事,反而會打草驚蛇。”
此山構不成任何危險,真正的危險,隱藏在離此地七八裡外的一個荒廢的小村落裡。
雄風寨,議事堂。
隻聽,手下一小弟匆匆來報:“報告五位當家的,黑龍山那裡駐紮了幾百號人,有男有女,還有二十幾輛馬車載物,且他們穿的都是綾羅綢緞,一看就知道是富貴主。”
老大楚雄聞言,一個用力,手上的杯子立馬碎成了渣:“你當真看清楚了?”
“小的看的一清二楚,他們不僅穿的好,長相更是沒話說,斯斯文文的,和城裡的教書先生差不多。”
老二殷問天唇角上勾,右臉上縱橫交錯的疤痕顯得更加恐怖惡心:“想必是富貴人家在外讀書的公子,哼,敢走這條道,老子必叫他們有來無回。”
老三韓潭素來疑心病就重,這會子他更是疑惑不解:“二哥彆想那般好事,這些人肯定不是書生那麼簡單。”
老四周衢神色淡淡的問:“三哥何以篤定他們不是書生?”
韓潭說:“你們見過派幾百名護衛去接一個書生的?另外還帶著女子一起去接,他們這是有多急不可耐?”
老五嶽青城大大咧咧的說:“我說三哥,咱們甭管他們是誰,隻要有錢,咱們就乾他們,畏首畏尾的,何時才能發財?”
殷問天附和:“老五說的對,畏首畏尾、縮手縮腳,注定一事無成。”
想到隊伍中有女子,周衢就忍不住的想流口水:“他們有二十幾輛馬車,就算沒有值錢的東西,我們把馬匹買了,也能有不少收獲。”
楚雄也表了態:“眼看就要過年了,老子雖然不缺錢,但老子缺女人暖被子,弄個小娘們鎖在床榻上,那滋味,想想都快活似神仙。”
韓潭雖對女人無意,但他貪心,尤其是對一些罕見的珍寶,那是隻要能夠看上一眼,他便立馬走不動道了。
“罷了,不管他們是不是書生,能長的白白淨淨的,隻怕也是個花架子,不足為懼,可他們畢竟有幾百號護衛,我們若是想贏得漂亮,隻怕不是件易事。”
殷問天心中扭曲,十分嫉恨長相美貌的男子,隻要是讓他碰上,他必定會殺個乾淨於是咬牙切齒道:“後半夜人最容易犯困,也是睡眠正酣之時,我們偷偷摸摸的過去將人抹了脖,保準他們人不知鬼不覺。”
楚雄一拍厚重的長桌:“就按老二說的辦,男人全部都得死,女人和錢財我們儘收囊中。”
周衢和嶽青城眉開眼笑的擊了一掌,韓潭則白了他們一眼:“有那麼開心麼?”
嶽青城擺擺手:“三哥你隻愛珍寶不愛美人,哪裡知道溫香軟玉在身下婉轉承歡的美妙滋味?”
溫香軟玉在懷嗎?嗬嗬,他韓潭已記不清自己多少年沒碰過了?自從束幼寧那該死的女人香消玉殞後,他便死心斷情,從此再也對任何女人提不起一絲興趣。
有些人,不是生來就是壞種,而是被迫走上江洋大盜這條不歸路,當然也不完全如此,天生的壞種就是泯滅人性、喪儘天良,他們視人命如草芥,即使是殺光一座城的老百姓,他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戌時一刻左右,入山探索的四名暗衛前後而回。
在得知山中並無異樣時,蕭君燁的心才稍稍放下那麼一小點:“即使無事,也不可懈怠,安排一些人手隱藏在暗處,再安排幾人在明處,無事便罷,一旦有事,我們便來個甕中捉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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