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明人儘望,不知秋思落誰家。
仲秋佳節,皇宮賞月宴。
宴席未開之前,群臣照例去禦花園一遊,但也有極個彆的,他們隻去了偏廳敘話。
蕭君燁看著膚色黝黑的程熠和唐鈞桀,淡淡一笑:“江南洪災能夠妥善解決,此次你們功不可沒。”
唐鈞桀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我不在意有沒有功勞,隻希望江南受災的百姓能夠安穩的度過這個災年。”
程熠接著說:“百姓已經很苦了,但願此次的賑災能為他們帶來及時的利益,莫要出現餓殍遍地、瘟疫四起的局麵才好。”
褚令昭說:“賑災及時,應當不會出現那樣的局麵。”
“誰知道呢?江南這幾個月,我體會頗豐,再富庶物饒之地,也不抵天降災害,好在並沒有陷入完全絕境,當地土地尚且肥沃,雖不宜再播種稻穀,卻也可以再種菽類,安穩度過今年,應該沒什麼問題。”
嚴勵行想了想,問:“你們此去越州賑災,可有抽出丁點閒時去周邊州縣了解情況?”
唐鈞桀對其所問十分了然:“監修房屋之事雖是我和阿熠在盯著,但我們還是螚抽出一些閒暇之時,這期間,我們去過杭州、湖州、蘇州、衢州探察過情況,發現它們絲毫沒被波及,想來不會影響我們的籌糧計劃。”
李翊霄聳聳肩:“無妨,我、阿燁、阿昭皆已派人去淮南、劍南、嶺南查看今年的豐收情況,若無意外,今年應該是要換地方籌糧了。”
程熠說:“以往我們都喜歡盯著江南,今年江南受災,換個地方也好。”
蕭君燁淡淡笑曰:“今年農戶收成時,我們一定要搶在糧商前麵,哪怕比對方多出一分利錢,也要將糧食牢牢的掌握在我們的手裡。”
褚令昭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起來:“那些糧商不是白癡,隻怕不會如了我們的意。”
蕭君燁唇角微微上揚:“我們也可以找商人幫忙。”
李翊霄和程熠相視一眼,同問:“誰?”
“江家江逸堯。”
嚴勵行不解的問:“你何時與商人勾結上了?”
“非也,江逸堯乃江驚凡堂哥之子,這些年也一直幫著江驚凡管理家族生意,去年我抄了江府所有財產,卻和父皇要了江家三分之二的鋪子,而江逸堯也是那時主動歸順於我,我順勢承諾了他三七分成的利益,此外,更是將生意交由他全權打理,而我,隻做個現成的甩手掌櫃即可。”
唐鈞桀睨了他一眼:“你就不怕他卷款逃跑?”
蕭君燁像聽笑話般輕笑連連:“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的身份擺在這兒,縱使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順利將他捉拿歸案。”
褚令昭溫潤一笑:“你就不怕他中飽私囊?”
“疑人不用,用人,自然不疑,何況江逸堯對經商有著極高的天賦,他對江家那些陳舊的觀念早就心生怨念,如今有我給他當靠山,他更是一展驚人才能,不僅用短短兩月打通漕運,擴展海上絲綢之路的貿易,更是拓寬生意的種類,增強陸上絲綢之路的發展,如此人才,即便心有兩意,我也要讓他為我所用。”
李翊霄問:“你就不怕養虎為患?”
“怕,卻不能錯失這個良機,如今江家已落敗,江逸堯若是不自尋出路,那他所要過得日子,隻能是落魄不堪、暗無天日。”
程熠笑了笑:“你許給他的好處,不應該隻有那一點點的利益吧?”
“他想要的好處,隻能他自己努力爭取,如果他做到了,我自然不介意推波助瀾一把。”
唐鈞桀思索片刻,道:“阿燁,既然你的人有渠道,能不能多籌集一些糧食?”
“你想幫越州的災民度過這個寒冬?”
“是,良田被毀不是他們的錯,他們不應該因上天的降災而置自己於死地,那樣對他們很不公平。”
程熠也說:“防範於未然,我們不能等到事情發生了再去解決,而是應該提前做好準備,以防突來之事。”
嚴勵行接著說:“阿燁,他們說的不無道理,如果越州之事不能妥善解決,隻怕我們到了邊境也不會安穩。”
“此事我會處理好,你們無需擔心。”
李翊霄淡淡看了某人一眼:“你若需要我們擔心,我們也不是不可以擔一些心。”
褚令昭笑道:“為何一定要擔心?難道就不能順順利利的解決所有事?”
“順利解決?嗬,有北原那些蠢蠢欲動的惡犬盯著,有些事,就注定無法順利解決。”
唐鈞桀說:“邊境有經湛盯著,暫時應該不會有問題。”
蕭君燁神色冷然,星目銳利:“我猜,一入冬,我們差不多就要趕往邊境了。”
嚴勵行坦然至極:“早打早結束,這次若是不能把北原並入大晉的版圖,我們幾個還有何顏麵再回到這片土地上?”
蕭君燁俊逸一笑:“往往正是打完了,咱們的麻煩才來,若設立安北護都府,我們幾個沒有三五年,隻怕難回京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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